苏瑾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
许攸宁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其实早在昨天突然接到消息让他们今天回沪上时,许攸宁就明白要有紧急任务了。
但这跟舒瑶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
一个难以想象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接头地点?”他问苏瑾。
苏瑾抿了一下嘴唇,轻轻吐出三个字:“彼岸花!”
她看着许攸宁,安抚道:“彼岸花位于法租界,由法国领事全权负责,纵使出事,也不会惊动到姜外义之流,更何况那边的探长也是你的老相识,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刚刚许瀛月接到的那个打错的电话,其实是组织打来的报信电话。
电话响起,意味着彼岸花安排妥当,一切可以按计划进行。
天时地利,许攸宁明白指的是什么。
可这人和??许攸宁皱紧了眉头,他突然记起刚刚舒瑶竟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事。
自己回来的消息封锁地很严密,直到出现在许家时,家里人才知道自己带着苏瑾回来的事,可舒瑶却突然出现了,当即就知道自己娶苏瑾的事。
试想一下,若是明天,在执行任务时,舒瑶突然看到自己跟苏瑾亲密无间的出现,肯定会影响与接头人的汇合,如此说来……
舒瑶今晚的出现,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他想到舒瑶是坐刘汉卿的车来的。
更记起,他去前线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里疑似刘汉卿的那个男声。
他连忙追问苏瑾:“你的上级是刘汉卿!”
苏瑾含笑摇头,“按照组织规定,这不是你该问的!”言毕,她下了床,到门口关上了灯,抹黑回到床上,“天色已经不早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翌日。
彼岸花。
下午场刚结束。
大舅、二舅还有服务员们都在忙着打扫卫生,偶尔人不愿离去,拉着舞女们在雅座里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香槟。
舒瑶没把许攸宁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她一如往常一般巡视着舞厅里的安全,突然,门口接待处传来舒轻语大呼小叫声:“哎呀,许家竟然订了个包厢?”
“许家”两个字像针扎似的刺过舒瑶的身体,她难受地皱了一下眉头,随后便想着当没事人似的转身离开。
可舒轻语却不依不饶地大呼小叫起来:“表妹,你快来看看啊,其实也不是许家,是那个许瀛月定的!”
她见舒瑶没有要过来看的意思,夸张地捧着预定簿小跑到舒瑶面前,“她都已经嫁出去了,还用许家的名字预定!”舒轻语说着,就指着预定簿上的内容给舒瑶看。
“瞧瞧,瞧瞧,又想来占便宜了!真是可恶,不就仗着你跟许司令的关系嘛,光想着来占便宜,上次还开了一瓶红酒没算钱啊,今天我非把钱给要回来不成!”舒轻语气愤不已,她一瞥眼,见舒瑶神色恍惚,全然没在看预定簿,忙拉着她的胳膊关心道:“表妹,你怎么了?”
舒瑶“哦”了一声,摇头,“没事!”她担心舒轻语会不依不饶,连忙低头看向预定簿,却见上面写着:宾客七人,晚八点,许家大小姐定三号包厢。
后面还写了一个地址:南锣巷2八号邹公馆。
这是许瀛月婆家的位置。
舒瑶抬头对舒轻语道:“也不一定是许瀛月定的,邹南平经常用许家的名义佘账嘛!”
邹南平就是许瀛月的丈,婚前就跟舞厅里几个舞女打得火热,一开始舒瑶还开口干涉,毕竟他跟许瀛月才刚大婚,就经常出来鬼混,实在不像是过日子的。
可舒瑶说的越多,许瀛月对自己的态度就越差。
后来,舒瑶一琢磨,指定是邹南平吹耳旁风了,人家两口子是一条绳上的,自己一外人,越操心越得罪人,索性对于邹南平鬼混的事睁一只闭一只眼。
但不管是邹南平还是许瀛月,舒瑶都不想见他们。
“表姐,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就拜托你了!”她拉过舒轻语的手,轻轻说道。
舒轻语拍胸脯答应,表示一定不会出问题。
舒瑶应声,便朝休息室走去。
门口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舒瑶,你这是要去哪?”
白零露竟挽着张琪出现在门口。
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张静姝。
舒轻语一看张琪,连忙迎上去,“刚刚瑶瑶还说身体不舒服呢,正好张医生来了,快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