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看天上!”国家一级烈士公墓内,一个身着一身黑衣的小孩子指着天空,惊慌失措的大喊。
孩子的父母顺着孩子的手指的方向,看着天空,带动了许多祭拜人的好奇心。
“是不是又有坏人要来打我们了?”小孩子昂着脑袋,黑亮的眼睛里满满的疑惑,随即充满了兴奋与憧憬,“那安然公爵会出现吗?”
孩子的父母紧紧盯着仿若承包了天空的炫酷舰队,摸着自家熊孩子的脑袋,道:“那是咱们自己的军队,不是坏人。”
说着孩子的父亲有点忍俊不禁,“你崇拜的安然公爵可能就在上面哦。”
小孩子也顾不上他是来参加方将军的入葬仪式,惊喜浮于表面,“真的吗?!”
“可能是真的哟。”
孩子的父亲神色恍惚起来,安然公爵应该不会错过方将军的入葬仪式……
众目睽睽之下,疾速飞行的舰队滞停在空中,舰门缓缓的打开,可伸缩的梯子从洞开的大门处伸出去。
一溜的黑军装,有序的从梯子上走下来,整齐划一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都是完全相似的。
相比之下,士兵们的军容倒没有那么整齐,有人胳膊上缠着纱布,有人的裤子上粘着粘结的血液……
都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军人啊!
可相同的是,他们的衣服或许不甚整洁,但每一个人都把这身制服穿的一丝不苟!
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认真仔细。
“看这阵仗,是咱家小囡囡回来了。”悼念人群的最前方,章老原本沉痛慨叹的表情轻松了些,扯出一个欣慰的笑。
宁元帅还未出声,安局长率先出马,“哼!跟我抢外孙女,也不怕方觅海在地下看你的笑话!”
章老被这么一噎,顿时笑着告饶。对老宁,他怎么开玩笑都没事。但是安局长……这位可是把控着联邦所有黑科技的女人啊!
那可是说给你穿小鞋就穿小鞋的主儿!
到时候出了什么新武器,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部队看着别人流口水!
“哼!这可是方将军的墓前,这样子扰乱秩序!真是没规矩。”邱鹏程看着章老骂,但是,谁都知道这人在指桑骂槐。
是在骂后面的安然呢!
安外婆凉凉的斜了他一眼。
“老宁,你看那支军队。”一直没说话的彭老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这下,这些军部的大佬们可算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
“吭!吭!吭!”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低沉而有力。
许多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尚未完全熄灭,铁血而坚毅的面庞上笼罩着深深地沉痛。
他们刚刚从最凶恶的战场上回来,连休息都没有,就马不停蹄的赶来方将军的追悼会。
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每个人的眼睛中都烧着一团火!
亮的吓人!
这是一支不败之师!
宁元帅在心中做出了判断。他毫不怀疑,如果把这支军队丢去战场,绝对比许多成为建制的师团优秀的多!
龙组那些人就算了,最难能可贵的是,训练营那些刚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竟然也达到了这种高度。
元帅左右看了看,他的一些老伙计很是眼馋呢!
忽然间,六百多人排好的队列从最中间分裂开,他们分出宽约一米的空地,静静的在等候什么人。
知情的悼念者会心一笑。
怕是那位正主要来了吧。
安然大步流星的走上了这条士兵们开辟出来的道路,她始终目视前方,神色肃穆。
楚天阔抱着一个比他自己还要高一点的长盒子,任劳任怨的跟在她的身后。
安然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聚拢在方将军墓前的追悼人群神色滞愣,隐隐带着点忌惮和畏惧,不自觉的为安然和楚天阔让出一条通路。
没有任何阻碍,安然顺利的与联邦高层汇合。
“回来的太晚了,追悼会都已经快要结束了!”元帅斜了眼自家外孙女。
“为了弄这个东西,花费了不少时间。”安然指了指楚天阔怀中的巨大木盒。
一阵风吹过,元帅笑的成竹在胸,“你有话想说吧。”
隔着一排人,安然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以安然在军部的位置,目前还只能站在队伍的第三序列。
第一序列是元帅总统和大法官。
第二序列军务委员会和国务卿之类联邦举足轻重的人物。
元帅侧着侧了侧身子,示意安然要说什么就快点。
其他军政司法界的大佬们也都纷纷为安然让路。
安然感激的向为自己行方便的长辈们点头示意,直至安然与方将军的墓碑前再没有一个人影。
楚天阔得到安然的指示,将手中长条型的木盒放在方将军的墓前,随后踏踏实实的站在她的身后。
曾经那位和蔼还有点倔的老头儿躺进棺椁,就这么变成了一块方方的墓碑了啊……
本应该伤感的时刻,安然却突然笑了。
笑的格外嚣张而自信,“老爷子,依着您的个性,估计也不喜欢您面前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蜡烛和贡品。”
听着安然的话,人群中忽然间骚乱起来,大约都是在非议安然怎么能这样说话。
楚天阔听见了,黑沉的眸扫视一圈,所有人被吓的顿时噤声。
有男人当面不敢怼楚天阔的,心里不服气,怂了吧唧的小声嘟囔,“凶什么凶,还不让人说了?真像安然身边的一条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