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结巴的胖子怪叫着,随后笑得不怀好意。
虽然还没认出这又是谁,程然却被他笑得心头一紧。
“哼哼,别以为你摘了眼镜,假装不认识我们,我就认不出你这只烧鹅了!”
原来是他!
最喜欢给别人取乱七八糟绰号的杨锦风。
曾经令她牙痒的人。
“死肥羊,叫你嘴贱,老天终于开眼,让你名副其实了。”
她双眼微眯,清淡的语调里,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就是眼前的人给她取了个,令她郁闷了三年的绰号!
已经十年有余,过去似乎只剩年少轻狂的美好,但此刻见到罪魁祸首,她还是记起了曾经的仇怨。
那是高一的一次语文考试,题目有些难,班上总体成绩一般,她的分数却依然亮眼。
有同学抱怨题目超纲了,好些都没学过呢。
年轻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在讲台上冷冷一笑,说:“难,大家都难,为什么程然同学能考好呢?抱怨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像程然学习,努力拓宽知识面,而不是天天只会玩,临时才来抱佛脚!这才高一,考试的路还长着呢,将你们的能量通通释放出来,尽情燃烧吧,少年们!”
老师夸张地说完这番话,就让她上台分享学习方法。
她很不好意思,张口就是两声“呃”。
第二天,她就收获了一枚令人恼火的绰号——“烧鹅”。
据说,是杨锦风从班主任和她的话里得到的灵感。
她气得抓狂,觉得从没那样丢脸过,马上回敬对方一个“肥羊”。
不过,那时候的肥羊还很瘦,也不是傻傻的富二代,后来一分班,在她的激励抗争下,这个绰号也渐渐成了忌讳,很少有人当面再叫。
再后来,上了大学,因为那人不喜,“呃”字就彻底从她的字典里消失了。
心口骤然一痛,刚起的兴致变得阑珊,程然迅速垂眸,遮去眼底蔓延的阴郁。
“别理那只羊!许墨言帅吧?不戴镜框时更帅!第一次再见时,我都傻了,比以前帅太多了,真是可惜……不过,你还有机会。”吴歆拉住她的胳膊,一边往里推,一边笑着在她耳边嘀咕。
程然身体一僵,烦躁感涌上心头,差点甩开吴歆的手。
最烦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就乱点鸳鸯谱的人了!
“哈哈,想不到,胖子已经成了这副熊样你都没忘,最帅的却不记得了,有人要心……碎一地啦~!”
话筒放大了带着旋律的打趣声,厚脸皮的杨锦风跟着怪笑,包厢里立刻又嘈杂起来。
程然很排斥这种暧昧玩笑,不耐像龙卷风般在心头萦绕。
今非昔比,她并不想见老同学,就连吴歆,其实也是不想见的。
但来都来了,也不能甩脸子。
她垂眸静息,扯出一抹笑,努力让表情放松,瞬间就换上了标准的应酬脸。
见她笑了,男人更来劲。
“来来,猜猜我是谁,猜中,我立马献歌一首!”
这时,许墨言走了过去。
他抢过话筒,递给一旁看好戏的女孩,冷不丁地说:“好了,长得还是这么丑,谁会不认识你?你的牛逼我们不想看,起开,把位置让出来。”
场间几人愣怔了一秒,接着,杨锦风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浮夸地叫:“妈呀,魔王出招了,求你,别对我发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