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哲听说陈康杰在牛棚就立马要到牛棚视察工作,这样的心情是能够理解的,且不说姚哲与何保国与陈启刚他们还有那种深厚的提携关系,单单是陈康杰的身份,就足矣引起姚哲的重视。
当然,陈康杰也不能让姚哲就这么到牛棚来。
一个市委书记的视察巡视,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说走就走的,何况牛棚还那么远,姚哲要来的话,起码也得有两三天时间才行,那样的话他的工作就会受到影响和打乱。
另外,尽管姚哲不介意,排除其他重要公务来了,那陈康杰也很难与他有见面详聊的机会啊。陈康杰是要充当路人甲路人乙还是贵宾呢?不好安排的。
陈康杰与姚哲约定,周末他们在草海县城见面,在这个时间段里,姚哲正好可以想想要如何安排才合适,而陈康杰这边,目前课程十分紧张,他也只有周末才有少许的放松时间。
陈康杰所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个电话,就让姚哲即便不去牛棚视察工作,也很难再保持他既有的工作节奏。
现在放在姚哲案头的第一件事已经不是党务工作或者招商引资,而是如何将陈康杰所提到的方案给落实好。这不仅仅是对当地上万人民群众负责,对陈康杰负责,实际上,姚哲那也是在对自己负责。
节毕市是姚哲在做一把手,恰恰在这个期间,陈康杰居然跑到他的地盘上义务支教,并且还在看不过当地贫穷落后面貌的情况下实地走访和了解制出了一份脱贫发展方案。这多多少少是对姚哲的一种打脸,即便节毕市近些年的发展不错,即便草海县和其他贫困地区的现实由来已久,不可能一朝一夕完全颠覆改变。那也不能完全抹平姚哲自己的难堪,尤其是,陈康杰的事情迟早上头是会知道的。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到牛棚支教,估计都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也不会产生多大的反响。但是陈康杰不同,到时候省里面是绝对会知道的,甚至于中央也是会知道的,这点,是由陈康杰的人脉关系网决定。要是再加上他本身的影响力,借助媒体的宣传力量的话,估计就是天下皆知的事了。
现在姚哲当务之急的思考难度是要怎么样将坏事变成好事。从而不要让节毕市以及他本人变成负面的典型。
第二天上班,姚哲不是主持正常的会议,而是先把一个市政协的副主席叫到办公室聊了许久,接着由从市委党校和市委政策研究室调来了一些资料进行研读。
那个政协副主席此前就曾经在草海县工作过很长时间,历任过副县长,县长和县委书记,而且,他家就是当地人。牛棚那个地方他也去过几次,对那里有一定的了解。
至于从市委党校和市委政策研究室调来的资料,也都是有关草海县的,其中多多少少也会涉及到牛棚乡这个地方。
不看不知道,一看姚哲才晓得牛棚那个地方到市里来回居然要十几个小时。而且还是在到草海县高速公路通车了的情况下,否则的话,单边就起码十来个小时。真的是很偏,以及接近于省界了。
在多方了解以及审慎的思考了一番之后,姚哲一个电话打给了何保国省长。
这种小事干嘛要打电话给省长,还不就因为陈康杰身份特别嘛。
得知陈康杰跑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何保国也是大吃一惊。陈康杰之前可没有对他们谁有透露过一点信息,却在不声不响的情况下跑到山旮旯里面超过二十天了。
震惊过后,随即何保国又感到欣慰。陈康杰愿意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吃苦和做贡献,起码说明了他的精神境界是很高的,而且并没有染上公子哥的通病,有吃苦耐劳和踏实进取的优点。这些品质,对于一个年轻人的未来和发展是十分重要的。
“姚哲,那小子做事,向来是独来独往,很有自己的独立性和见解,他打电话给你干什么呢?”何保国问姚哲。
“何省长,是这样的,他是担心他的方案在当地得不到落实,直白点说,就是他对当地干部的不满意和不信任,担心自己的方案会变得慌腔走板和变了味,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是我觉得,他是希望我能够安排人去接替和落实。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估计也不会给我打电话的。”姚哲说道。
“呵呵,那倒也是,你是市委书记,找你是最佳的捷径。”何保国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何省长,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这才打电话向你求援的啊。”姚哲显得为难的说道。
“好你个姚哲,遇到困难就转移上交,这可不是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领导干部该有的表现哦。”
姚哲知道何保国不可能是真的对他不满,也就是拿他开个玩笑而已:“何省长,别人的事我好处理,这不是因为小杰不是一般人嘛,我要是随便拿主意,万一耽搁到了他,那您说,我又该如何向陈省长交代呢?估计您这里我就先交代不下去。”
“得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说出来吧。”除了自己到巴郡的那段时间,姚哲就一直在何保国的手底下做事,他对于姚哲是有着相当程度的认识和了解的。
何保国知道,如果姚哲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他就绝对不会打电话给自己。难道他真的是问题上交吗?不可能的,要是那样的话,姚哲未免也显得太不成熟和幼稚了,那种将板子交上去往自己身上打的事情,他才不会干,他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