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陈康杰沒有说,那就是司徒阔就算上去了,那也是个扮演“看守政府”的角色。
进來司徒阔的消极表现以及暧昧的态度,相信已经让背后支持的很多人对他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既然如此,那他上升的空间就不会很大,弄好了,能干完一届,弄不好,一届都干不完就会退到二线去。
好位置,还是得留给那些有冲劲并且立场坚定的人來坐。
在陈康杰的撺掇和怂恿之下,何保国被说服了。
行动起來,何保国是个相当干练果决的人。第二天,他就启程进京,名义上是去发改委跑一个项目,实际上去干什么,稍微脑子灵活一点的人都知道。
也不止何保国往京城跑,似乎每到这种关键时刻,省里的大员就会找出各种理由和借口进京。大家都知道,在现实情况下,特殊时刻,不活动活动,那就只能安稳不动。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刻,沒有几个人会被动的干等。
何保国进京之后,相隔一天,司徒阔怀着忐忑的心情也去了。他的理由也是跑项目,只不过不是去发改委,而是去教育部,为省里的几所市级专科学校升级成本科院校索要批文。
刘红军的回不來,何保国与司徒阔连同其他人的离开,省内一下子真的出现了权利真空。各项重大工作顿时出现了一种停滞状态。
然而就算这样,好像也沒有谁有怨言,沒有门路留下來的人,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就只有战战兢兢的了。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重要的位置一旦出现了变化和调动,那么与之相联的职位,似乎也很难一层不变。有人会因此而受到重用,提升到更加重要的工作岗位,同时也有人会被冷落,去一些冷板凳上呆着。
无论是哪一种,在结果沒有尘埃落定的情况下,每个人都只能谨小慎微,不求有功,但求不要发生意外过失。否则,有机会升迁的可能会落空,有机会坐冷板凳会更加凄惨。
领导们都去忙“大事”了,难道你们连保持稳定守成都不会吗。要是影响到了领导的“大事”,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在所有省级常委中,最为胆战心惊的,就要数廖明贵了。
原因很简单,廖明贵与刘红军走得最近不近也不行啊,不近他就做不到这个位置,要是刘红军回不來,那廖明贵的下场是最悲观的。
就算抛开与刘红军的关系不谈,就凭他廖明贵的位置,要是一把手换了,别人或许可以不动,他这个省委秘书长想留任,那是相当困难的。除非他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新书记的新人和看重,否则,他的离去,那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个位置,进入到一个省的权力核心,屁股都还沒有坐热呢,廖明贵岂能甘心将位置给让出來。
廖明贵也想找门路通通关系,可是他成为地方大员的时间太短,还沒有找到可靠的靠山。
可以这么说,廖明贵的最大靠山就是刘红军,然而现在恰恰就是他的这个大靠山出了问題,出了麻烦,你让廖明贵临时抱佛脚到哪里去想办法。
这几天,廖明贵觉得自己的日子就是度日如年,平时在省委这边趾高气昂的他,就像那霜打的茄子一般,一点精气神都沒有。
上班后,进了办公室,就很难看到他再走出來。其他人也识趣,除非有特别重要的公务,要不,也不会有人会去找他。这几天,是廖明贵成为秘书长以來工作最轻松的时候。在之前,他有听不完的工作汇报,几个副秘书长以及办公厅的正副主任,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到廖明贵这里“点个卯”。除此之外,廖明贵也要向他们下达一系列的指示,到刘红军那里听取工作任务。
现在呢,刘红军不在,沒人给他下任务了,像崔博洋这种副书记倒是可以将一些工作交给廖明贵,可崔博洋在这个时候宁可找对应的副秘书长也不会找廖明贵。下面的人,给廖明贵汇报的工作量也一下子减少了五六成。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对于一个习惯了权利掌握的人來说,那是相当空虚和折磨。
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他人都在一定程度上与他廖明贵保持距离,就像她身上携带者某种病菌,挨上了会被传染似的。
就算是平时努力巴结廖明贵的人,现在也不会那么热心靠上去。谁知道他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多久,要是靠得太近了,万一以后被新老板不待见,那咋整。划不來啊。
官场上就是这么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纯粹的情谊,在官场上,那是相当不可靠的真实谎言。
这天,廖明贵进到办公室之后,就端着一杯茶发呆。心情不好,休息不够的人就容易出现精神恍惚,现在的廖明贵就是这种状态。
就在廖明贵漫无目的的想着以后自己可能去往的闲散部门时,他的办公室被敲响了。
先敲了三声,沒听到回应,接着敲门的人又加重力道來了三下,这才将廖明贵给唤醒。
“进來。”
“什么事啊。”廖明贵的秘书推门进來,还沒等到他请示,廖明贵就不悦的问道。
廖明贵不是对秘书有事打搅他不满,他不爽的是秘书敲门的声音。
之前秘书敲门都是轻缓柔和的,突然之间家中的力道之后,让廖明贵觉得秘书的粗鲁是对他的不尊重,是对他的讥讽和窃笑。
实际上廖明贵的秘书哪里敢对他那样啊,就算他也担忧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