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叔叔,这个嘛……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你放心,我不会乱來的,国家的钱,我岂敢乱花。”陈康杰施施然坐着,淡然说道。
邵谊呼出一口气,在座椅上坐踏实了。
想來也是,如果是国有资金,他怎么能够胡乱花出,再说了,上头允许他來办这件事,想必是给他处理权限了的,既然如此,那怎么办,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
邵谊也知道,这么多的钱要划拨出去,应该不会走国内的账户,在国内,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吧这么多钱划出去的,国内的金融监管严格,尤其是针对外汇,那需要有一个转换的过程。
作为驻外大使,邵谊知道国家在境外是有一些秘密账户的,在他想來,那么多钱一定是通过境外的秘密账户支付,让他绞尽脑汁他也不可能想到这些钱是陈康杰让人从瑞士的银行转账,而且支付的钱是属于他个人的。
这次外出,除了到希腊是花的国家的钱之外,离开希腊之后陈康杰就是全部自己开销,充分呼应了国家提倡的“节约开支,反对浪费”的号召。
眼见邵谊不再就这个敏感话題提出疑问,陈康杰就将焦点转移到他离开前所关注的地方上來,“邵叔叔,我给你提的意见,你给国内汇报了吗。”
“汇报了”,邵谊平静的点点头。
“那他们怎么答复的。”陈康杰追问。
“外交部答复说,担忧是有所道理的,不过对于转移大使馆的建议,却未明确表态,我可无不可。”
“沒有明确表态,无可无不可,邵叔叔,这可犹豫不得,我都不说什么关系到国家脸面这样的话,起码这也是与你们十几二十人的生命安全息息相关,我并不想一语成谶,可万一真就发生了,你于心何安。”得到那样的答案,陈康杰有些憋闷,一下子就有些急了。
容不得他不急,悲剧即将发生了,万万拖延不得,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康杰不知道则已,既然提前预知了,那无论如何是要想办法避免其发生的。
“小陈,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们,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沒有上级的同意,我是不能随便轻举妄动的啊,大使馆转移,也需要与南方进行协商,要不然是不合道理的,会影响两国外交关系,而且我们转移去往那里,也需要他们提供地方啊,总不能随随便便找一块空地嘛。”邵谊沒有陈康杰的预知,因此不知道害怕,不疾不徐的说道。
“可是已经等不及了啊。”陈康杰不再“稳坐泰山”了,声音提高了三度。
“怎么会等不及了。”
邵谊不明所以,他不知道陈康杰为何始终揪住这点不放,诧异之余,脸上显然有些不悦。
你干你的事,我负责我的职责,干嘛一定要逼着我转移外交人员呢,是不是僭越了啊。
什么僭越啊,陈康杰政府工作人员都不是,何來僭越之说。
“邵大使,邵叔叔,今天晚上必须转移,真的沒太多时间了。”陈康杰“唰”的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双手撑在邵谊的棕红色办公桌上,俯下身子近乎以哀求的口吻说道,两眼炯炯的盯着邵谊的脸庞。
情急之下,陈康杰把官称和私称都用上了。
“小陈,你坐下,别着急,这不是还沒有到紧急时刻嘛,做事情,不能慌张,你应该是一个很沉稳的年轻人啊。”邵谊伸出右手朝陈康杰压了压,和声细语的说道。
别着急,陈康杰不着急才怪,他的确是一个沉稳的人,可是邵谊他们的“优柔寡断”已经让陈康杰不可能安坐了,人命关天啊。
“现在已经到紧急时刻了,北约只暂停两天轰炸,明天就会恢复了,真要是到了临了那一刻,就为时已晚了。”陈康杰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就像古时候的谏官,就差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坐下,坐下,小陈,不用这么激动……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再向国内汇报一次,如果得到允许的话,我们就采取行动,急也不急在一时,是吧,毕竟目前为止,这都还是一个猜测嘛。”陈康杰急了,邵谊反倒不急。
这不是说邵谊缺少尊重生命的觉悟,关键是他并不想把陈康杰的猜测当做是“指挥棒”,要他将这事当做是突发紧急事态一样一次次向国内说明,这要是后面猜测落空,他受批评是小,关键是同行会笑话他,捕战后的历史上也还沒有出现过先例嘛。
七十年代末的波斯革命,波斯的大学生闯进并占领了美国驻当地的大使馆,推翻王朝,可也沒有将美国的外交人员当做是战场上的敌人,只是将他们全部驱离出境罢了。
陈康杰面无表情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沉吟半刻,“邵叔叔,或许你会觉得为一个猜测做这样的事情很是冒险,可要是对其漠视,真发生了,那就是民族罪人,孰轻孰重,该当有一个对比掂量。”
“小陈,你这样说话,是在怀疑我的工作能力,工作原则和党性要求吗。”邵谊深深蹙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椎馈
语气中,邵谊隐隐有对陈康杰的斥责之意。
“邵叔叔,我沒有怀疑你,我也不可能怀疑你,国家能够让你代表我国处理与这个国家的关系,足以说明你的能力和党性,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采取防患于未然的措施沒有什么不对,实属应该啊……”陈康杰涨着脸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既然不怀疑,那就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