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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怜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与二夫人两相对望,半晌无言。
最终还是方映兰觉得有些气氛太过沉默,低低咳嗽了声,道:“我今天来也没别的事,就是看看你,顺道和你说声,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可以派人传话给忘忧,她会告诉我的。”
怜影这才注意到二夫人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低垂着头的丫鬟,她大吃了一惊——她站在堂屋这么久,也没发觉到二夫人身后有个丫鬟,可见这个丫鬟不是等闲之人。
听到二夫人点她的名字,那位名叫忘忧的丫鬟这才抬起头来让怜影看了个清楚。
其貌不扬,怜影脑海之中只闪过这四个字。
虽不知二夫人这么说的用意,但是怜影直觉二夫人对她没有恶意,于是点点头,笑着道了谢。
方映兰看着怜影脸上灿烂的笑容,像是被蜇到了一般,连忙别开眼,随即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怜影一个反应不及,二夫人已经带着忘忧匆匆走出了院子,怜影徒劳地张了张口,挽留的话终究还是吞了回去。
红烛站在怜影身后,替她披上一件厚些的外衣,如今天气渐凉,晨间更是露重风寒。
怜影察觉到有人靠近,回过头见是红烛,眯眼一笑,“你总是这么贴心。”
红烛脸色微红,腼腆笑道:“照顾好小姐是奴婢的本分。”
怜影拍了拍她的手,转过身回了里间。
清早便被叫了起来,怜影这会儿正还有些犯困,左右无事便打算回房再睡个回笼觉。一推门,却看见桌上停着一只碧色的鸟儿。
碧鸟?
怜影快步走上去将碧鸟拢在手心,好些天没看到它了,怜影心中奇怪,难道是楚承安有什么事?
她抽出绑在碧鸟脚上的纸条,展开细细看了起来。越看怜影脸上神色就越发凝重,待到最后看完,她已经没了半分睡意。
有人在调查她的身世!
楚承安在纸条上告诉她的消息便是这个。怜影将碧鸟放下,看着手中的纸条,想了想,走到香炉边上将它扔了进去。
薄纸易燃,火舌噌的冒出来,没一会儿便烧得干干净净。
怜影看着炉内浅浅一层灰,出了神。
楚承安告诉她,今天早上一大清早忘仙居便接到一个消息,黄金千两探查鲁国公府庶出二小姐的身世,包括她那位死去亲娘的来历也一并要查出来。楚承安收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便遣碧鸟将始末告诉了怜影。并且,楚承安还告诉她,下这个单子的人是一个女子,言谈举止不像是平凡百姓,但身上也没有贵人的骄矜之气,倒像是京中大户的丫鬟。
忘仙居的真实营业,怜影是知道的。所以她对楚承安传过来的这个消息深信不疑。况且以如今两人盟友的关系,楚承安也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查出是谁在忘仙居下了这个单子。怜影眉头紧锁,目光无意识地落在香炉之上。突然有人要查她的身世,这是为何?她的身世不是明明白白摆着的吗?难道有人对此生出了疑心,所以才会委托忘仙居去查?还是说,有人想要借此害她,所以决定在她的身世上做文章?
一连串的疑问让怜影脑子里乱哄哄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般将这件事弄清楚。
怜影伸手揉了揉眉心,忽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她连忙扶住身边的墙壁,靠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最近怎么只要一用脑便会头晕目眩?难道是忧思过重了?怜影扶着墙壁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身体愈发乏困,怜影强忍着睡意,仔细思索起方才的事情来。
刚刚那么一推测,怜影已经能大致确定下单之人一定是鲁国公府之中的人了。而鲁国公府里的人,有心害她的除了王燕母女,便只剩下一个纳兰芜雪。可是黄金千两可不是小数目,断不是纳兰芜雪能够拿得出手的,如此看来这件事便只有可能是王燕母女做的了。
怜影闭紧了眼,无声叹息了一声。王燕母女可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然这样的话,也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想通之后,怜影终于忍不住汹涌而来的困乏之感,沉沉睡去。
红烛推门而进,见怜影已经睡着了,替她盖好被子后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绿意在门外悄声问道,“小姐睡了?”
红烛轻轻合上门,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走到了廊檐下。
“小姐这几日瞧着怎么越发惫懒了,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绿意有些担忧。
红烛眉宇间也满是忧色,她转过头看了眼门窗紧闭的屋子,思索道:“像是那次落水后才有的,难不成是什么后遗症?”
两个人都不是大夫,讨论了几句仍旧无果之后便也各自散去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红烛与绿意离开后,一个瘦小的人影从廊檐下的茂密的花架之后闪了出来。
若是红烛和绿意还在,一眼便就能认出来这人是谁——这瘦小的丫鬟正是春安。
春安从花架之中出来后,神色便十分慌张,她低了头匆匆赶回自己的房间,直到合上了门,才长舒一口气。
她先是站在门后呆愣了许久,突然却快步走向床边,只见她从床边搬出一个半旧的首饰盒,打开后,里面也没几件像样的首饰,唯一能看的便是一只镀银的簪子。
那簪子像是新打的,上面银饰的光泽还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