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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之中闹哄哄的,丫鬟们鱼贯而入,手中端着摆放得满满当当的托盘,上面是一碗碗盛好的美酒。
玉碗盛来琥珀光。
这种从西边遥远的沙漠中心流传到齐国的酒液,在日光的照耀下,发出宛如琥珀一般温润的光。
丫鬟们将碗放在每个人的案前,醇香的酒液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怜影低头看了眼自己案上的这碗酒,闻着酒香不由凑上去想要喝一口,李月茹在一旁连忙拉住她的袖子。
“你不要命了!”李月茹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你从宴席开始便什么东西都没吃,这会儿还想喝酒?你可知这是什么酒?这是从楚国更西面传过来的美酒,就连我爹那样的大男人,喝上几碗都会醉倒,更别提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怜影失笑,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酒。
这是一个名叫波斯的小国盛产的美酒,因为是用葡萄酿制而成的,传到大齐后,人们便给它取了一个名字——葡萄酒。
前世怜影在当了皇后之后,虽不得齐悟思欢心,但是皇后该有的份例她一样不少。波斯进贡来的葡萄酒总是第一个送到她的宫中。那些独身一人、辗转难安的夜里,怜影便是这么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大口大口的酒,企图在酒精带来的醉意中得到安眠。
那个时候,她还是爱着齐悟思的。自从嫁给他之后,怜影便收敛了所有的心思,一心辅助齐悟思夺得帝位。可谁知……可谁知啊,齐悟思登帝后她的下场竟是这般凄惨!
怜影独自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双手紧握到就连伤口迸裂了也不自知,李月茹看到怜影掌心隐隐又透出新鲜血迹,连忙推了她一把,“想什么呢?不让你喝酒你还气上了不成?”
被李月茹这一推,怜影方才回过神来,她朝李月茹淡淡一笑,双眼眯起微微的弧度,“没有的事,我就是看着这酒的颜色太好看了,一时之间看入迷了而已。”
这酒的颜色确实好看,盛在玉碗之中,散发着莹莹的光泽,美得会让人看呆不由自主地沉溺倒也不为过。
李月茹噗嗤一笑,伸手点了点怜影的额头,“你呀,古灵精怪的。别人只说你沉默寡淡,哪里知道你私底下是这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不过这些日子瞧着你比以前开朗多了,像今天这种宴席,往常哪里能看到你的身影?”
听到李月茹说到她的改变时,怜影心中一惊,手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恢复常态,笑了笑将话题岔开了,“今天是母亲带我来的。”
“我就知道!你那嫡母也太小气了,这么大一个闺女整日藏在家里不带出来,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思?我看你呀就应该抓住一切机会参加这些宴会,好好的长长脸出出风头,日后在京城中有了名声,才好嫁个好人家。”李月茹在一旁忿忿不平的说着,言语之中透露出一股亲昵。
李月茹一向不喜与京中的小姐夫人们打交道,如今却循循善诱教导怜影要找机会博个好名声,去与这些夫人贵女们交好。怜影自是知道她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自己着想,乖顺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促狭道,“月茹你一口一个嫁人,难不成是思春了?欸,可现下还是秋天,离春天还远着呢!”
“你这小妮子!”李月茹作势要打,脸上却挂着笑。
怜影急忙闪身要躲,突然却听见有人正在喊她的名字。怜影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只见裴玉燕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怜影妹妹,轮到你了。”
怜影尚不知发生了什么,迎面已经走来了一个丫鬟,手中拿着小巧玲珑一个托盘,丫鬟伸出青葱玉指,将托盘中的牙牌一只一只翻了个面,娇声笑道:“鲁国公家的二小姐手气极好,翻到了两张天牌和一张二四,合起来正好是一幅‘合巧’。”
怜影这才记起来她刚来的时候便有人提议行牙牌令,是以现在一轮下来刚好到她了。可是刚刚怜影只顾着和李月茹闲聊顽闹,哪里知道前一个人说的是什么,她皱了皱眉,打算静观其变。
丫鬟俏生生站在一旁,等着怜影行令,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怜影说话,不由皱着一张俏脸,却到底也是不敢催促客人的。
大家正玩在兴头上,可突然却在怜影这里卡住了,不免便有人心生出不满。丫鬟不敢催促,可是在座行令顽闹的客人都是差不多年纪,见怜影这么幅模样,便有人开口道,“你会不会玩呀?若是想不出就认负,罚酒一杯罢!”
李月茹在一旁听了不由气红了脸,正要开口替怜影说话,却被人抢了个先。
“左边一张‘天’,乘鹏上青天;当中一张‘二合四’,富贵满门得服紫;最后剩张‘天’,赚得浮生一日闲;凑成一副‘锦裙襕’,姹紫嫣红成美谈。”
纳兰明珠悦耳动听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啪啪地鼓起了掌。
国公府家的大小姐果然才貌俱佳,这一个酒令不仅解了她庶妹的围,还赢得了在座众人的称赞之声。男子那一席上有人出言道:“明珠小姐真是才思敏捷,妙语连篇,吾等佩服!”说着那人端起案前的酒碗,仰头一口喝尽。
这般豪气举动一出又是一片叫好声,气氛又回到了先前的热闹。
怜影望了眼不远处朝众人笑得落落大方的纳兰明珠,心底微乐,她想出风头便让她出风头吧,正经也不碍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