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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影吃了一惊,但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朝着眸子的主人微微一笑,“多谢二婶出言解围。”
二夫人淡淡“嗯”了一声,再无其他多余的话。
怜影见二夫人说完后便闭了眼,开始默数手中的佛珠,不由自主就盯着她看了起来。
这个二夫人和她记忆中的二夫人果然没什么两样,一样的未老先衰,一样的死气沉沉。怜影有一瞬埋怨自己用了这样一个不吉利的词,可是再看过去,却越发觉得这个词没有用错。
——二夫人整个人都是透出了一股衰败之气。
正当怜影暗中打量二夫人的时候,二夫人闭着眼,也在脑海中思索有关面前这个少女的事情。
都说鲁国公府的二小姐很是胆小懦弱,二夫人却觉得所言不实。刚刚在马车之中听见她说话的时候,便觉得这个女孩子并非常人口中说的那样。也正是如此,二夫人才会起了心思,出言替她解围。
二夫人闭目端坐在马车中间,手上捻着一串沉香木的念珠,怜影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檀香思绪逐渐飘远。
前一世怜影性子懦弱,与各房的人都称不上熟悉,尤其对于这个常年孀居礼佛的二夫人,更是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只听说她自二叔死后,便一心扑在留下来的两个孩子身上,后来其中一个女儿夭折之后,二夫人整个人都垮了,日夜常伴青灯古佛,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怜影心中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二夫人的眼神中不免带上了几分怜悯。二夫人似是感到怜影看她的眼神有些变化,蓦地睁开眼来,与怜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怜影未想到她会突然睁眼,下意识就要低头避开。
二夫人见她低下头,嘴唇瓮动了一下,却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两人一路无言,马车稳稳地向前行驶着,没多久便到了王府之前。
怜影掀开布帘,率先下了车,站定后看着二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她连忙伸手去扶。二夫人似是久未与人有肢体接触,怜影伸手去扶她的时候,二夫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抵触,随即还是将手放在了怜影手上,借力下了马车。
王府门口早已停了许多冠盖华丽的马车,丽人们由丫鬟扶着弱柳扶风般站着,云鬓香影,姿态高贵。门口站着几位往来迎接客人的小厮,见到鲁国公府的马车到了,连忙有人迎上来将众人带进府内。
怜影这一世还是第一次来王府,她跟在王燕身后,一路行去,只见假山叠翠,飞瀑溅珠,蜿蜒小路掩映在奇花异草之中。走了一会儿,绕出小路,怜影眼前豁然开朗。高舍玉阶,早已有严妆妇人站于阶上等候了。
见到王燕众人,王夫人连忙下阶笑脸迎来。
“姐姐竟来的这般晚。”王夫人佯怒嗔道,接着她又打量了几眼王燕身后跟着的几位小姐,最后眼神定在纳兰明珠身上,“这几位仙子今日莅临寒舍,真是顿感蓬荜生辉。”
听得夸赞的话,纳兰明珠微微一笑以示礼貌,后面的纳兰芜雪却忍不住笑开了,怜影宛如没听到般,仍只垂了头,一副乖巧模样。
王燕回头看了一眼几个女儿,笑得颇为自得,“你就是太宠着她们了,都把她们夸到天上去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到了堂舍,早有丫鬟恭敬走上来替众人搬凳斟茶,王夫人看着大家坐定了,才歉意道:“前边还有客人,恕我不能久陪了。”
王燕摆摆手,“你我自家人,无须客气,快去前面招待客人吧。”
王夫人想了想招来一个丫鬟,低头附耳说了几句话,才向大家告辞离开了。
王夫人走后不久,一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观她面容倒与刚刚出去的王夫人裴金燕有几分相似。她刚一进门人还未到,致歉的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
“国公夫人久候了,姐姐怕丫鬟们怠慢了,特地让我来陪你们说说话。”
众人见她样貌,又听得她叫王夫人姐姐,这才明白过来,这女子是王夫人裴金燕的妹妹。
王燕这时候也记起来了,王夫人娘家有个一母同胞的妹妹,闺名玉燕,如今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裴玉燕见大家都望着她,娇笑一声,“这满堂的美人都看着我,真叫我不知道回谁比较好。”
众人也跟着大笑,一时间堂内的气氛便活跃了起来。
裴玉燕像是个天生的谈话高手,没几句便将王燕哄得眉开眼笑,转眼又听得她和纳兰明珠说话,连一向自矜身份的纳兰明珠也被她逗得掩唇大笑。
满堂的人似是都趁机在裴玉燕带来的欢声笑语里,只有一个人例外。
裴玉燕不动声色地看着坐在角落里垂头不语的怜影,心中有些奇怪。竟会有人对她的话无动于衷,不说没有笑一声,便是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她一次。
王燕见裴玉燕眼神落在怜影身上,干笑一声,低语道:“那是我们家二小姐,性子有些孤僻,不喜与人说话。若有不礼貌之处,还请裴小姐多多包涵。”
裴玉燕听了这话,娇声说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她既是夫人您的女儿,我便也托大算她半个长辈,哪里有长辈和后辈生气的道理?”
王燕听后笑着夸赞了她几句,一时之间,两人相谈甚欢。
怜影感觉到刚刚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移开了,这才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略微活动了一会儿一直低垂着的脖子。
这个堂屋不甚宽敞,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