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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影的一卷佛经抄完之后,鲁国公的寿辰也就近了。王燕早早地便以鲁国公府的名义给京城各家权贵递去了名帖。鲁国公权势如今如日中天,前来参加寿宴的人自然多如过江之鲫。
自那日老祖宗特地留下怜影敲打了一番之后,怜影好些日子没有去看过纳兰克了。寿宴那天纳兰克作为鲁国公的儿子——虽然只是个庶出,但也绝对是要出席的。
怜影开始有些期待寿宴的到来了,有趣的事情将要发生。
寿宴这天,正是一派好天光,艳阳高照,碧空如洗。
鲁国公纳兰肃端坐在大堂上接受着膝下儿女的献礼,老祖宗也穿得一身簇新,坐在一旁笑得一脸慈祥。
先是长子纳兰毅的寿礼被人呈了上来,他因公务未能及时赶回,便托仆从代为献礼。
自从上次回府之后没多久,就被皇帝急诏回了边关。作为纳兰家的嫡子和皇帝的新宠,他获得的关注自然是远胜其他人。
锦布被掀开,其下是一枚尚未雕刻的昆山玉印章。玉质通透,隐隐发亮。
代为献礼的仆从站在一旁,一脸殷切:“这昆山玉是毅大少爷偶然得之的,少爷心中一直记得老爷您有收集美玉刻成印章的雅癖。得了这块美玉便急急地吩咐小人送过来,说是要献给老爷的四十大寿,遥祝老爷您身康体健。”
纳兰肃向来附庸风雅,爱盘玉又喜书法,这枚没刻字的印章正中他的下怀,旁边的小厮又一番言辞恳切,谈及纳兰毅的孝心。他心底原先因为长子没能赶回来寿宴而生出的不悦之感瞬间消失得无踪影。抬手朗声又说了个“赏”字。
小厮得了赏赐,一脸恭敬地谢赏退下了。
接着纳兰明珠走上前来。她手中捧着一个装饰精美的木匣,声音甜美地对着鲁国公说道:“孩儿祝父亲身体安康,福寿绵长。”说着低头将手中的木匣递了上去。
纳兰肃伸手接过,一边打开一边笑言:“明珠这孩子就是爱扮神秘,也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身边众人也都笑着附和,纷纷猜测着纳兰明珠这次的寿辰礼物会是什么。
纳兰明珠垂首站在下方,遮隐去了眼角眉梢露出的自得之笑。
匣子被打开,里面装着一整块丝锦,仔细一看,丝锦之上还密密麻麻绣着字。纳兰肃抖抖手中的丝锦,展开来细看,上面是一整部的《地藏菩萨本愿经》。
纳兰明珠自幼光多才艺,尤其写得一手好字,那是连大书法家孟心都夸赞过的好。可是这字写在纸上容易,写在布上却难极,更别说还要再用丝线绣好了。
这份寿礼,可见是下了一番苦心思。
纳兰肃久居高位,什么稀世珍宝没有见过,嫡长女的这份礼物却是送到了他的心坎上。他放罢寿礼,亲自上前将纳兰明珠牵到身前来。
“好孩子,为父很喜欢你这份礼物,有心了。”说着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命人替纳兰明珠在自己身旁添座。
众人都是极会看眼色的,见鲁国公面有喜色,便也纷纷出言夸赞起纳兰明珠来。说她巧手兰心,又说她仁爱孝敬。
纳兰明珠似是被夸得十分不好意思,连忙掩了面往鲁国公身边靠去。纳兰肃也一副慈父模样将她虚拢在怀中。
见此情景,众人更是大笑不已。一时间大堂之内笑语缤纷,气氛欢乐极了。
堂下各人似是都沉浸在了热闹之中,唯独两个人却是不一样。
眼见得长姐的礼物得了父亲的欢心,纳兰芜雪死死抠住了自己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寿礼。
原先以为可以一鸣惊人,既讨得父亲欢喜又赢得众人夸赞的寿礼如今在纳兰明珠的礼物献出之后显得是那么的拿不出手来。
——她也准备的是一副绣了寿字的刺绣。
纳兰芜雪暗暗咬牙。她本以为自己苦练绣艺、亲手绣字,定能让父亲感受到自己的一片拳拳之心。到时自己再“不经意”露出刺绣时留下的伤口,恐怕更是事半功倍。
可如今,有了纳兰明珠的珠玉在前,她这份寿礼便被映衬得犹如瓦砾。
纳兰芜雪越想越不甘,看向纳兰明珠的眼神便像带了刀子一样锋利。只可惜纳兰明珠正沉浸在众人的夸赞声中,哪里能感觉到她这一点小小的嫉恨?
这一切,却被站在人群远处的怜影看了个全部。
怜影本就不喜热闹,况且这寿宴的热闹也不缺她一个,于是便带着丫鬟特意挑了个最远的座位坐着。大堂前的欢笑声她不是没听到,但如今她心里惦记的却是其他的事。
算算时间,好戏也快开场了。
红烛在身后替怜影换掉凉了的茶,轻轻地打着扇。怜影一脸恣意,默默关注着前堂发生的事。
直到乳娘抱着纳兰克走到大堂正中,怜影才打起精神来。
小克穿着一身新衣,被打扮得像个小福星。圆胖脸上还特地搽了红红的两坨胭脂,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怜影看着纳兰克被乳母放下来,又蹒跚走上去给纳兰肃拜寿,口中说着一大串旁人教给他的吉利话。而纳兰肃不过是略略点了点头,便摆手让人把他抱了下去。
与前面纳兰毅、纳兰明珠二人的对待差别如此之大。
怜影不由握紧了双手,尖细的指甲硌得手心发白也不自知。还是红烛提醒她后才发觉,松了手,手心已是一片泛红。
“小姐,该您上去呈寿礼了。”红烛低声在怜影耳边说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