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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美缓和的音乐在纳兰明珠福身行礼后悠然响起,终止了几人的调笑,众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向了中央那个像娇艳欲滴的花朵一样的女子。
音乐到一个轻音骤起时,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步跟着随风而划,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纳兰明珠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纳兰明珠愈跳愈深情,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只有台子至高点处的齐皇,眼神虽同样沉迷,眉头却逐渐紧皱,还有一旁的杜氏无奈的摇了摇头。怜影饶有兴趣的看着宫廷里人的反应,却无意间在刘贵妃与柳德妃惊艳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慌张,尤其是柳德妃,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此时乐音越来越慢,泻出几近尾声而不舍的情意,纳兰明珠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可她注定了是其他所有人都遥不可及的。
怜影抱着看戏的心态,却也不免为她的认真佩服了一把,那日离宫宴不过十几日,她能把凉州舞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大约除了毅力,还有对怜影的恨所化成的动力吧。
纳兰明珠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在场的所有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就在曲子的部分,一个清灵的高音处,纳兰明珠本也跳的如痴如醉,却听如雷贯耳一声巨喝,“大胆纳兰明珠!”
怜影轻勾嘴角,好戏开场了。
那一声怒斥,惊的音乐骤然而停,惊的众人美梦被重重敲碎而回神敛声屏息,惊的纳兰明珠一个猝不及防跌倒在地,却在弄清楚声音来源之后又只能哆嗦着跪好。
因为天子只要随便的一句话,就能让她从此不见天日永远不得翻身。
见状,陈蓉纳兰府大家长的代表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生气,却也只能以最快的反应速度同时出列,跪在了纳兰明珠身边,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领着几个丫头来参加盛宴,如若出了差错,她好不容易在纳兰府得来的地位和权力可就通通如过眼云烟了。
怜影冷哼一声,又与纳兰芜霜对视一眼,双双起身也跪到了陈蓉与纳兰明珠身后。
即使眨眼间中央就跪了全部的纳兰家的人,也没有人敢多出一丁点儿声音。
“纳兰明珠!你可知罪!”齐皇龙颜大怒,几乎要掀翻眼前的桌子,桌上的酒也被他用力的一掌拍的洒了出来。
杜氏不着急,刘贵妃却赶忙安慰了几句,毕竟纳兰家现在出个什么事,大有可能牵扯到她,而且纳兰家的确是齐悟恒的一大助力,她不能让齐皇重罚了去,这纳兰明珠犯的罪,一不小心就要杀头的。
纳兰明珠抖得厉害,在脑中回想了四五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闭口不言,却是已经被吓得丢了四魂八魄了。
“皇上容禀,明珠这孩子自小养在深闺,臣妇亦是不知她今日所犯何罪,还请皇上明示。”陈蓉顶着身份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回话,暗地里不由得也鄙夷了纳兰明珠一把,平日里在纳兰府耀武扬威,到了真正可怕的事情面前,终归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
“明示?!用不用朕给你整个纳兰家明示明示?!”齐皇拍案而起,瞪圆了眼珠子,可是他的眼里却有一丝掩藏得颇深的压抑和忧伤,他吼了陈蓉,又数落纳兰明珠,“如此这般就敢号称京城双姝?!简直有辱其名!来人!把刚刚演奏配乐的乐师都给朕拉出去砍了!”
砍……砍了?!纳兰明珠抖得越加厉害,生怕这两个字就成了她的下场,可到如今她也没想出来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怜影眼角余光瞥到就要上前求情的齐悟奕,心下暗自嘲讽了一句没脑子。
果然就见齐悟奕起身太快差点绊了自己一跤又连忙跪在最前面,着急道,“父皇,父皇请从轻处置!”他身为皇子,自然是知道纳兰明珠犯了什么错,所以也只能请齐皇从轻处置,并不能多说什么。
“德妃!你就是这样教养朕的儿子的?!”齐皇根本不理齐悟奕的求情,在他眼里齐悟奕早就是一个虎头虎脑一心栽在纳兰明珠身上的傻小子了,他转而责备柳德妃,语气里堆积的怒气越来越多。
连带着柳德妃也不得不出来跪着,神色慌张行礼道,“臣妾教子无方,但请皇上饶了奕儿不辨是非之罪,臣妾愿意领罚!”说着强按下齐悟奕一齐磕了头。
“领罚?!朕怕你受不起这个罚!来人!把德妃和三皇子送回棠鸿宫面壁!”齐皇现在仿佛变得毫不讲理,一挥手就作了对柳德妃母子的惩罚,而显然这里的面壁思过,基本等同于秋后算账。
毕竟那是皇室家务事,不好在宫宴之上解决。
“皇上,还请皇上听臣妾一言。”听得懂齐皇弦外之音的刘贵妃连忙起身,亦到了中央行礼,即使是齐皇要找柳德妃事后算账,她也不想让齐皇有任何多去柳德妃宫里的机会,她既不相信齐皇,也不相信柳德妃。
宫里关系还真是复杂,怜影轻叹,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