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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贵人最近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海棠林里的花开了又败,她卧房里的花也渐渐枯萎,她都没有心思去照顾这些她曾经最爱的东西。
因为她心尖尖上的齐悟道,被别人当成了摆布她的原因,仅凭她自己,她无力反抗,无力拒绝。
也没有人能帮她。
仅仅位至贵人,如何能斗得过贵妃。她一个不小心,换来的就会是齐悟道的尸体,杜氏有意拉拢自己,可是,她早已没有机会选择对的靠山了。
宛贵人微微的抬起自己的双手,目光有些呆滞的落到原本沾着花草灵气的手心上,终于还是到了要变得鲜红的时候。
“母妃!”齐悟道不经通报的推门而入,身后跟着追的气喘吁吁的宫女,似乎是没能拦得住他。
可怕的静谧被打破,宛贵人一愣,这才有些慌忙的放下双手,甚至把手藏进了袖中,“道儿?”那双好看的美目里,除了惊讶,还有几分不明的委屈。
“我有话要和母妃说。”齐悟道眼里仿佛藏着一把看透一切的利刃,把宛贵人假装出来的外壳直直射穿,看的她无可遁形。
宛贵人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不敢再与齐悟道对视,挥手对他身后的宫女道,“罢了,你退下吧。”
宫女应声行礼,把门带上退了出去。
“母妃,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齐悟道憋了口气,如是问道,没有直接把那层已经透明的纸捅破。
宛贵人眼里划过一丝神色上的不自在,随即不动声色的笑了起来,“道儿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那笑容里的慈爱多少有几分僵硬,齐悟道低垂下眼眸,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那两盆苦苦为生命挣扎的小海棠,心中已然肯定落星所言,大约是属实了。
他走到花朵前,伸手想要触碰到已经失了往日艳美的花瓣,手却最终停在了空中,“既然不是有事瞒着我,想必母妃定然是病了,连海棠都没力气照顾了。”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宛贵人第一次直视她曾经所珍爱的花,她才注意到因为她的无能,竟然连无辜的花都要跟着受罪。
“并非如此……”宛贵人尝试为自己辩解。
却被齐悟道哀哀打断,“那到底是何原因?”他颇有把握的在海棠花的土壤里找着什么,果不其然,那枚海螺不出意外的被宛贵人和她最爱的东西放在了一块,齐悟道转身以海螺示意宛贵人,“母妃,我已经长大了,你不应该什么事都一人承担,父皇从来都靠不住,你只剩下我了,我们是母子啊。”
母子之间的确不应该有隔阂。
这是宛贵人第二次这样深刻的觉得,那枚海螺淡淡发光,就像远在天边的太阳,良久她总算是问出了口,“道儿我问你,你是否此前曾去过齐国大牢?”
齐悟道捏紧了手中海螺才不至于暴露自己多余的情绪,脑海里浮现那个保护楚承安女子的身影,她一身男装,却英眉飒爽,让他久久不能忘记。
“道儿?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去没去?”宛贵人有些半信半疑,虽然这问题是把他问住了,可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感情不像是秘密被发现了,更像是想到了某个他很在意的东西,或人或事,而大牢里又能有什么让作为八皇子的他留心呢。
反应过来发现宛贵人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件事,齐悟道这才理了理思路,反问道,“二哥竟然拿这样莫须有的事来威胁你?”他选择撒谎,虽然自己刚刚才说了母子之间的种种,不过他作为宛贵人最后的支撑,他一定要做更多才行。
“你是说……”宛贵人惊讶,随即落下泪来,她就说,她的道儿怎么会做那种事,果然还是自己轻易傻傻信了别人,她早该亲口问他的,“道儿,真是太好了……”
齐悟道一阵心疼,他知道她是为了保全他,不过他又何尝不希望宛贵人有个安详的晚年。
他走到宛贵人身边,母子比肩而坐,齐悟道把海螺再次交到宛贵人手心里,连同她的手一块紧紧握着,以此安慰。
“对了,道儿,你是怎么知道是二皇子在煽风点火的?”哭了一会儿,宛贵人的情绪也算是逐渐平复下来。
“母妃,你还记不记得,皇后身边有个叫落星的宫女。”这事儿齐悟道没打算瞒着宛贵人,毕竟他已经打心底里认定了杜氏和落星绝对要比刘贵妃等人可靠得多。
说到落星,宛贵人自然是记忆深刻的,虽说她几乎没有出众之处,却是齐悟恒要她费心打听的人,也是齐悟恒心头之患,一番接触下来,她也确实承认落星的确聪慧过人,不过如果是落星发现的,那不就等同于皇后也已经……
齐悟道看着宛贵人有些后怕的表情,不费力的就能猜到她心中所想,深呼吸道,“落星先告诉了我,并没有告诉皇后,她希望我能让母妃迷途知返。”
“怎么会?她乃是皇后的心腹,若是知道了我与二皇子有联系,依皇后缜密的心思,断是不可能再用我的!”
落星在想什么?越过主子私自决定?还有她与齐悟恒见面地点都是齐悟恒事先确定安全的,落星竟然能逃过齐悟恒的法眼?难道果然有不凡之处,让齐悟恒等非要除了她不可。
“关键就在于,落星她的确没有告诉皇后。”齐悟道眼神坚定,打消了宛贵人全部的疑虑,“现在得想办法让落星能相信我们。”相信他们将全心相助,不再妄图加害于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