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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吃亏?好一个不算吃亏,王朔是探花郎不假,日后仕途会如何她也说不准,可如今怜影连皇后的位置都不放在心上,何况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让她嫁给他了却残生,那么就意味着这么些时间做的努力全都白费,全都重新归于王燕的控制之下,怜影是万万不屑于答应的。
何况他联合王燕等人,利用情诗之事陷害于她,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就想得到她,也太小看她了吧?怜影心里阴狠,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她趁机斜睨了一眼陈蓉,清冷的声音轻飘飘开口,“答应?那还要请母亲明说,是让怜影答应嫁给他做夫人还是做小妾?”
“难不成你还觉得作妾委屈了你?”王燕看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中就莫名升起一股火来,语气里也尽是讥讽。
纳兰明珠听了王燕所说,大概是觉得今天怜影是没得好果子吃了,已经开始得意洋洋的笑起来,那居高临下的笑里满是轻蔑。
怜影正要还击,陈蓉突然故意合上了茶杯,发出清脆可闻的碰撞声,众人注意力一下被她吸引过来,她贤淑一笑,“姐姐这话我觉得倒是不妥了,论辈分长幼排名,怜影是我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二小姐,虽然姐姐侄儿王公子是当朝探花郎,可是要让咱们怜影作妾,还真的有些委屈了怜影吧?再者,这怜影自己的婚姻大事,总归得问问丫头自己的想法吧?”
还没等王燕搞清楚陈蓉为什么要说这些听起来像是在护着怜影的话,八姨娘紧接着开口,“而且我看姐姐的确是有些鲁莽了,怜影既然说了她与王公子萍水相逢,又何来情诗一说?我对这事儿倒是好奇得很,姐姐也该问问怜影是怎么回事吧,一个劲儿的着急把怜影嫁出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你是在排除异己呢?”说着八姨娘一手便缓缓来回安抚着自己挺着的肚子,似乎是在宣告些什么。
王燕被两人的话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她们话里的意思不但是在偏袒怜影,更是用正经的理由在偏袒怜影,甚至是说王燕自己处理事情不当,管家的能力也不如从前,怜影不像以前那般任由她牵制了她就着急把怜影嫁出去。
可是说话的两人一个是三房正夫人,向来与她井水不犯河水,重要的是陈蓉话也说的无懈可击,她找不到反驳记恨陈蓉的点。而另一个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八姨娘,她摸自己肚子的小动作本就是故意给王燕看的,那肚子里的可是纳兰肃的种,保不定就是个少爷,八姨娘警示的动作无非是在跟王燕明说,现在王燕奈何不了她。
王燕一股子气就憋在喉咙口,半晌用力的一拍桌子,力量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水都洒了一些出来,“我难道不是为了怜影好吗?你们这样说话实在是令我心寒!”
“可是母亲这样令怜影也十分心寒!”好巧不巧的,王燕吼完那句话怜影眼泪就流了出来,语气里委屈不已,又带着些许疑惑,“我从未给王公子写过情诗,母亲也不问怜影就自己决定了,竟然狠心把女儿不明不白的嫁给王公子作妾,女儿才是心寒。”边说边抽泣起来,还跟着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样子难过极了。
要证明的情诗?王燕看她掉着眼泪,心中反而开心,她等的就是怜影委屈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这个妾她是做定了,“朔儿,你如此说,可有证据?莫要诬陷了姑娘家的清白。”
而那边怜影还在不断的抽泣。王朔竟然莫名有些心乱,她哭是因为不想作妾?还是直接因为不想嫁给自己?可他……不管了,王朔向前两步,从袖中取出精致的花笺,展开道,“这便是怜影姑娘给在下的情诗,在下一直随身携带。”
“哼,你可真能装,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要是你肯定羞死了!”纳兰芜雪迫不及待的开口羞辱怜影,一双狭长的媚眼此刻更加动人起来。
王燕跟着也释然般的端起手边茶水轻呷一口,仿佛怜影已经无处可逃似的,开口道,“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还不承认,真是让我失望!”
“怜影不会让母亲失望的!”这句话怜影像是刻意强调一般,没有哭音,让等着看她出丑的人背脊一凉,怜影接着取过王朔手里花笺,草草看了两眼,继续哭道,“母亲,怜影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这不是怜影写的啊!”
“不是你还能有谁?敢做不敢当?哼!”开口的又是纳兰芜雪,一口咬定就是怜影留下的东西。
“我倒是领教了,这是哪个姨娘的女儿?几次三番针对自家姐姐?这般不知礼数没有教养,倒让我涨了见识了!”打断了想要说话一锤定音的王燕,陈蓉起身接过怜影手中的花笺,上面写的诗确实是明心表意还有些许露骨的,字体说不上好看,只是工整而已。
纳兰芜雪见三夫人脸上略有愠色,也赶忙识相的闭了嘴,低头坐着,反正不管怎样只要结果和王燕说的一样她就能顺心了。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不如让怜影现场抄一遍这诗,我们大家对比对比字迹,岂不是一比便知。”八姨娘也跟着起了身,撑着后腰朝怜影靠近了两步,粗略的看见了那方方正正的字体。
王燕看了一眼纳兰芜雪,纳兰芜雪自然回视,这字迹可是从怜影贴身丫鬟那里得来的,又暗地里找了专门仿写的人,自然万无一失。
“春芽春晖,取笔墨来。”从来不用过问怜影的意见,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