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最后关头黄花菜都凉了!”
艾笑的匕首只划过了空气,她咬牙切齿地对着眼前筑起一道壁垒的帝王树喊道。
“与其到不能回转的地步,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不,提前的预警永远都充满了变数,我又凭什么这么信任你们,我不会再犯错。为了赔偿也为了感恩,我会在紧要的关头伸出援手,但现在还远远不是,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不如去找神通鬼吧!”
“那只古鬼才是事情的起源点……”
“想要绝对的安全,杀了安遥!”
“不好!”赵耀祖捂住了苏明镜的口鼻,对着眼前的两人大喊,“屏住呼吸!”
“妈的!”
艾笑自从来到了这片死亡林都不知道骂了多少句了。
地面的土壤又开始不安分地晃动,几片比人还大的叶子像子弹一样朝他们射了过来,紧紧裹住了他们,晃动的土壤立即凸起,像是一架弹射器,将四人全部扔向了空中,然后便自我毁灭,无数土壤的颗粒包裹住他们,即使有叶子的提前守护,那些颗粒也依旧钻向了他们的眼口鼻,如若不是早就屏住呼吸掩住口鼻,现在他们的五官都会被土壤充斥,随即有窒息的危险。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不到,四个人同时被抛了出去,然后被土壤保护着跌在了地面。
四个人的心脏都被揪在了一起,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
那种上不来气,裹在一起的疼痛感让四人都说不出话,只得用拳头砸在地面上,以此来抒发自己的苦楚。
“感激你们对树中住鬼的救助,但还是从此别过,这片林子只由自然动植物生存,人类不得入内,除非到了我说的最后关头,以后,都别见了。”
“珍重。”
“这老家伙……”
艾笑蜷缩在地上,眼泪混合着土沙不可控地落在地上,她是唯一一个已经可以开口说话的。
眼睛被风沙糊的有些看不真切,那些本来巨大,且束缚在他们身上的叶子好像突然变的像寻常叶子一般大小,然后顺着风,飘进了他们的身体里。
可再次眨眼想要看的更清楚一点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那些谣言就是因此传出来的吧。”
安平强撑着心脏的不适,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强行将其余三人都拉着站起。
“那些土沙进了喉管,不能躺着,会呛进去,感觉到血腥味就都给我想办法吐出来,别憋在里面。”
“话倒是说的简单……”
苏明镜刚说没几个字,就率先一步捂着脖子,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滩带着棕色土壤的血,吐完之后脑子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更晕了,“我这一趟来,除了伤,还有那面用都没用就率先破了的镜子,还得到了啥啊……”
她捂着自己一句有些散开的包扎,蹲了下去。
“得到了这行不好干的结论。”
赵耀祖吐出来的是一滩黑紫色的液体,液体里也有土壤,但同样也有什么颗粒状的物体在闪闪发光。
他也和苏明镜做出了一样的行动,吐完之后就蹲了下来,仿佛只有蹲下才能让他好好缓过劲头。
“这老家伙就是利用了我们一把,然后把我们统统玩弄了一场,我们来这就是给他当游戏把儿的。”
艾笑抹了一把嘴,血液的颜色沾满了她胸襟的衣服。
“有这样的下场活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分不清好坏……”
说完就生气地把手里一直紧握着的匕首摔到了地上,也不知道在愤恨些什么,情绪来的比平时要更猛更强烈。
“起码知道了一个名字——神通鬼。”
安平站稳了,眺望着死亡林,嘴里摩挲着这三个字,脑海里没有关于此鬼的任何记录。
“你听说过吗?”
安平将视线落在了赵耀祖身上。
“没,完全没听过,不会是他胡诌的吧?”赵耀祖冷笑道,“跟个刺猬似的,乱说一通转移我们的视线也不一定。”
“怎么办?就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艾笑扶着腰站直,询问着安平,“如果真像赵耀祖说的那样怎么办?而且……就真的放任帝王树一个人呆在这?难得有一个机会在他们之前找到了结界……”
“每次都是你们嘴里说的那些人先找到结界破解结界?”
苏明镜瘫坐在地上,喘着气问道。
“是啊。”艾笑看起来很不想回忆那些事情,回答的时候眉头都是皱在一起的。
“这片死亡林很显眼,灵力更是逼人,按道理来分析,那些人怎么可能对于这个极易寻找的结界毫无反应。”苏明镜从容地说着,“没有对这块地方下手的原因,可能真的如帝王树所说,他能保证安全,因为除非他愿意,没人能进入那个最中心的地方。”
安平安静地听着苏明镜说的这些,一直摩擦着的手指停下了动作,有些严肃的神态也松了下来。
他抬眼重新观察了一遍这片林子,从外围看依旧如此阴森,灵气的味道香甜诱人,但其中散发出的危险的气场也是直逼命门。
也许帝王树是对的。
“那就走吧。”艾笑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要是下定了决心,就顺着他给的方向去找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还有镜子,该去医院了。”
“你陪她去一趟吧,”安平看向了赵耀祖,“去了地府,承认了身份,孟婆应该有给你什么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