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怎么样?连进门的能力都没有,还是我开枪进来的,”任款冬不耐烦地说道,“这东西不完全属于你们的鬼怪界,那就放在我这里处理,总得有人向那些无辜死去的人的家属道歉。”
“动动脑子,别这么冲动,”安平低声宽慰着艾笑,让她忍住一下疼痛,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先和我回去,处理一下艾笑的伤,其他再说。”
艾笑被公主抱起来的一瞬间闷哼了一声,直接咬在了安平的胳膊上,“疼……”
“我知道,我知道……”安平不在乎胳膊上传来的火辣的感觉,轻轻吻了一下艾笑的脸颊,“马上带你回家。”
“影子鬼,叫孟婆来帮忙。”
任款冬被赵耀祖看着,没办法离开,艾笑的痛苦的表情他也看在眼里,便面色不虞地跟上了他们。
安平艾笑以及影子鬼走在最前,他则走在最中间,赵耀祖和苏明镜则跟在最后面,看着任款冬。
“你们现在已经嚣张到连普通人类都不忌讳了?”
孟婆将自己彻底用黑袍遮起来,脸上也戴上了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任款冬一个人单独靠在离他们一米处的墙面上。
“那要问问你的小影子了,”赵耀祖躺坐在懒人沙发上,几人都围在艾笑身边,旁边还随意扔了一个溪囊,“能治吗?”
“魂魄欲脱不脱导致的肢体僵硬,又因为强行自我控制而硬生生用蛮力掰扯导致的伤痛,当然能。”
安平握着艾笑的手,不停地拿湿毛巾帮她擦汗,“你知道溪囊?”
这话一问出来,旁边很好地将自己定位为外人的任款冬也走了过来,气场极强地站在赵耀祖身边默默地听着。
“一个小东西而已,”孟婆没把注意力放在溪囊身上,她抽出了几根银针,上面还附着着薄薄的一层冰霜,“很久没见了,他怎么了?”
“杀人,现在就躺在你边上。”
任款冬冷着嗓子说出了这件事,他看了看手上一顿的孟婆,又看了看做贼心虚的影子鬼,还有后面那个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溪囊。
所以现在的鬼鬼怪怪都是些孩子是吗?
“溪囊杀人?”
孟婆的语气有些不太对劲,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样,“那些孩子真可怜……”
“嘶……啊……”
艾笑握紧了安平的手,不停地发出痛哼声,即使她已经掩饰了,可还是会有些支离破碎的单音节不断地冒出来。
“忍着点,没有办法,这是最快让你解脱的方法了。”
孟婆知道会很疼,只能把安平的毛巾扭成团,塞在艾笑的嘴里,“实在受不住就咬着。”
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扎了数不清的针在艾笑的身上才算完,艾笑现在整个人就像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因为这些银针,她还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直愣愣地躺着。
“她左手臂的骨折纯粹是因为自己太过用力反抗才导致的,这个你们得去人类的医院处理。”
孟婆喂了一颗安神丸给艾笑,让她沉沉睡去能好受很多。
“等她醒了带她去看看就行,其他的没问题了,我离开之前会帮她把针拔走。”
“那么现在,”孟婆将将黑袍的帽子摘了下来,席地而坐,“让我们谈谈溪囊,他做了什么?娃娃吗?”
“你踏马知道?”任款冬看着这个浑身黑色,举止怪异的女孩,第一次对着这样年纪的人爆了粗口,“你踏马知道这些事情你却不阻止?!”
影子鬼听到任款冬这话也愣住了,喉咙像是被外力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头一次的,他用一种说不清看不透的复杂的眼神看着这个比他年纪还要小,但是给予了十足的尊敬的孟婆。
“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也有那眉毛,也有那眼睛,眼睛不会眨。也有那鼻子,也有那嘴巴,嘴巴不说话。她是一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她没有亲爱的爸爸,也没有妈妈,我做她爸爸,我做她妈妈,永远爱着她……”
苏明镜听到孟婆用稚嫩的语气唱出了这首儿歌,觉得毛骨悚然的。
更毛骨悚然的是,溪囊听到这首歌后就开始有了动静,从手指开始,有了轻微的颤动。
“溪囊,一个介于人类与鬼怪之间的人。”孟婆掏出了一个瓷碗,将中指伸进碗内,顺着碗壁匀速打转,嘴里念念有词,空无一物的碗开始渐渐涌起了透明的带着清新气息的液体。
孟婆在溪囊还未完全产生意识前将瓷碗扔掷在他头顶,液体在空中形成漩涡的形式,将溪囊笼罩起来。
“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很多很多年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我还不是孟婆。”
“他是人类与鬼怪相爱所产生的‘怪物’,因为两种种族的之间命定的不可融合,所以受到了诅咒,在他出生后,父母便双双死去了。”
“溪囊从小就是被欺凌长大的,这首歌是他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觉得和自己很像,从此以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他执迷于这首歌,然后运用自己的能力去夺人魂魄将那些魂魄放进娃娃里,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更应该说,他把这些娃娃当做自己。做爸爸,做妈妈,永远爱着它。”
“所以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去制止。”任款冬还看在她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