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现在的梦里,你又在干什么?还想干什么?”
“我告诉你,”安平压抑着嗓子,像是幼兽呜咽一样在她耳朵旁说,“我什么都知道。”
“知道……你个屁……”
艾笑咬在了安平的肩膀上,抬眼看了一眼上面的风景。
“停了,”赵耀祖松了一口气地看着周围,那些土壤不再继续往上空飞,附着在结界外壁,一切行动都停止了,“果然是用记忆来进行灵魂碰撞,达到解开结界的标准……”
“真有他的……”
匪夷所思的方法和几乎快要击垮他们的手段。
人心洞察的倒是挺足。
苏明镜欲言又止地看着艾笑,心里极度不好受。
重新相遇很久了,她这才意识到,两人的隔阂还有这么深。
两人对她们不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的事情,彼此都默契地闭口不谈。
“艾……”
“我没事,”艾笑摆了摆手,虚弱地向苏明镜表示着,“扶我一把镜子,剩下的让安平和黑无常处理吧……”
“有什么想问的,等今天的事情完结了再说,我累……镜子……”
她一把扑在了苏明镜身上,温度又回归到了滚烫,眉间一直没有松展开。
“我斩开顶上,你将结界收复。”
“拜托了。”
安平点了点头,唤出了古鬼存录,借着封面四角,从书中召唤出了一个金色的小球。
“开始了。”
黑无常一刀斩破了结界的头顶,像是玻璃被拍碎,一堆折射着光线的闪光碎片从上方掉落下来。
安平咬破了食指,在金色小球上涂抹了一点红色,将它扔在半空,嘴里念念有词,金色的光包裹住了那些碎片,土壤一点一点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回归到了原本的地方,地上那些空荡荡的洞口全都被堵住。
一切都回归了平静。
安平从古鬼存录最后页撕下了一面,用还没复原的伤口贴在上面,以自己的血液为墨,写下了符咒,贴在最角落的墓碑上。
一个半透明的结界蓦然变大,将这一片小地方笼罩完毕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好了。”
安平放松下来,没法地跪坐在地上。
几人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累的,难受的,还有根本就不想讲话的。
“这算完了吗?”苏明镜一手揽着艾笑,看着这一片宁静的地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这里的那个土结界,被我们控制住了?”
“嗯……”安平勾起了一个微弯的弧度,“第一个被保护好了的结界,我在这里重新下了一个保护结界,如果再有什么邪物侵入,会有通知,也会有一定的抵抗效果。”
只是——
安平想到了在那里的时候,安遥对他说的。
这个结界也不算是他们守护住的,更多,不过是安遥斗玩的一个小甜头而已。
但安平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再有一个打击,士气就别想挽回了。
“要带你去找孟婆吗?”
安平将艾笑从苏明镜的怀里带了出来,轻声问道,“你的伤,很重……”
“去吧,”艾笑将自己脸上的血迹抹干,把手上的伤口好好遮盖,推开了安平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不只要治疗,还必须问出点安遥的东西来。”
“不管是问谁,用不正当手段也要拿到资料,”艾笑冷眼瞥了一眼明显开始闹不合的黑白无常两兄弟,“再这么被安遥玩弄,我迟早气死不可。”
艾笑至今都没有看向安平的眼睛。
“黑白无常两位是要回地府吧,”安平看着离自己更远的艾笑,紧了紧手,看似平静地问着黑白无常两人,“一起吧,我们需要去地府一趟。”
“当然。”
黑无常披上了黑袍,将自己包裹了起来,硬拉着白无常和自己一起,“这次的结界得以被封存,阎王大人会很高兴的。”
“又要去地府……”
苏明镜站在了艾笑身后,小声和赵耀祖吐槽了一句,“回家都没有回的那么勤快。”
“你们是把我这当临时住所了吗?”
安平艾笑几人不过刚到地府,孟婆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双臂环抱,开口就是冷嘲热讽。
“这才几天,你们两个是真的觉得自己年轻,可以尽情地作?”
“阎王与判官在大殿里等你们,过去吧,”孟婆对着另外四人甩下两个问句就没再搭理他们,转身和黑白无常交代着事项,“樱宁也在那,给你们一个提示,别表现的太不友好,你们那边发生的事,樱宁好像料到了一些……”
“多谢。”
黑白无常佯装什么事都没有的加速赶往了大殿,独留安平四人待在原地。
“还有一件事,”孟婆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悲悯,她看着苏明镜,全身扫视了一遍她和赵耀祖,“你们两个什么伤都没有吧。”
“你被影响的记忆没什么,只不过是魂珠的‘小打小闹’,其他的伤口没有了?”
苏明镜和赵耀祖有些摸不着孟婆突然关心他们是为什么。
他们与孟婆的交集都是依托于安平艾笑,从来没有什么私交,满打满算,也不过见了两次而已。
“苏明镜,你回去吧,”孟婆拿了一张纸张的复印件给她看,“你奶奶住院了,并且她的名字被写在了倒计时的记录本里。”
“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