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隳应该不是城的,一大片的地界连着,今早出发的小镇子算是刚刚进了城吧。谭苏架着两匹马往回走了,也没跟白青山打招呼。
“小驼子快跟着我,这地儿乱的很,一个不小心歹人从后面把你掳了去,那可就是相当惨了。”
“说真的哩,少爷我啥时候骗过你,北隳这地儿最不缺的就是歹人。”
“你看那边,对对对那边林子里肯定有不少的匪人藏着。”白青山指给小驼子看。“我可听何伯说了,这里的那些掳人的要的可都是大价钱,咱们家穷,到时候肯定能省就省了。”
“别这样瞅我,瞧瞧你那俩小眼睛,跟吃完饭脸上占了两颗米粒儿一样。那歹人可狠了,何伯还说他们要不到钱就撕票,就是把人带到一处没人的地儿那啥了,在把脑袋给寄回你家里去。你可跟紧了,要不然我回家看见你的脑袋不得哭死,做人不能太自私,要替你家少爷着想。”
……白青山好像没了马车就收不住话匣子了,小驼子越发想念那个养两匹马的谭苏了。
走了整整一天,太阳光斜着淌到了眼睛里,一天的脚程却不太累的。“我小时候的弹弓都是何伯给我做的,你玩过没。”小驼子摇摇头,“嘿,可怜的小驼子,弹弓都没有玩过,真羡慕。”白青山咬着嘴唇,像是真的可怜小驼子一样。
三个人找了路边上一间屋子歇息,刚开始偶尔能碰见屋子,有的住人有的不住人,不住人的院子里杂草生着,荒废着,到现在走了半天住人的屋子变的多了,不住人的少了。
小驼子借着月光看书,想把何伯给的书趁早看完,记住。白青山就站在边上的院子里摆弄拳架,认真的摆弄着。何伯找了片地儿,扫了扫尘土才坐上闭眼歇了。
小驼子该是读到生涩处了,皱着眉头思索,咬住了嘴唇。看看白青山,又看看何伯,不太忍心打扰他们。就停了,看着白青山摆弄拳脚。过了好一会,白青山停了手,就拿着书想找白青山问问。“少爷,这句怎么想的来着?没见过的。”
白青山还没接过书,“嘿!这都不会,来,少爷瞧瞧。”
“野凫水,檀颈赩衣。嗯,是生僻了的,就字上看说的就是野鸭子玩水了,但这书上应该说的是穿仙履,回首看人间了。”白青山说道,还看了看一旁的何伯。
“嗯,差不多的。”何伯说。
“瞧瞧,你家少爷对你多好。”白青山在小驼子后脖子上轻轻拍了两下。
“嗯,少爷读万卷书的。”
“嘿,那可不。”
白青山笑的可开心了。然后忽的想起了什么,“嘿!我可有个好名字了。”白青山先前就答应着帮小驼子起个好听的名字,要跟着自己姓白的好听名字。
“凫这个字儿就挺不错的,在添上个好彩头,嗯……”白青山摸着下巴想。“好,就叫白凫图,你觉着呢?”
“嗯,少爷肯定比我想的多的。”
“好,白凫图哎,好名字呦。”白青山笑着说。算是歇了半刻,就继续摆着拳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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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湖边上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早上开始娘亲就带着小姑娘,告诉她要搬家咯,搬到山上去住山上可好玩了。春天里有花儿,树儿,草叶尔,夏天里也不怕日头,还能抓蝉。秋天里能拿着扫把扫黄了的叶子,冬天就能穿的暖暖的从高处坡上溜下来,很好玩的。小姑娘眨着大眼睛答应了。趁着娘亲去收拾东西,自己也想收拾“东西”。便拿了个小罐子,从家里的那口水井里打了水,一溜烟的跑到了春潮湖边上。
将罐子放在了湖水里面,“嘿,我娘要带我搬家了,应该是和我爹商量过的。走走走,我舍不得你们两个,把你们带上吧。”小姑娘朝着水里说,想叫连个小“玩伴”同她一起去。
红色的小水蛇和青黑色的小陆龟冒了脑袋尖儿停在小姑娘面前的水里。
“嗯,要想想啊?也是该好好想想的。”小姑娘蹲在水边说道。
“是去山上住的,那儿估计是没有这么大的水处的。”小女孩皱着眉头想着,想想一个好主意。
“我娘亲最疼我了,肯定没事的。”小姑娘拍着胸脯给他们俩保证。
小水蛇和小陆龟就进了小姑娘带着的那个提前装了水的罐子里,小姑娘很开心,以后总是能找一处地儿说话的。就抱着罐子跑到娘亲面前炫耀,娘亲也答应了,容许她带着这两件行李。
坐在马车上,马是爹提前买的,加了架子车就拉着大包小包上山了,听说路上挺远的。爹是个大高个子,反正小姑娘就是看着爹个儿高,喜欢穿一件青色的袍子,爹脸上有点儿黑,干活的时候晒着了。还有爹答应给自己做一个小书箱,说是山上有竹子的,爹可是这附近有名的木匠手艺。小姑娘越想越开心。太阳渐渐下了山,靠在娘亲腿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山上,先竹宫的大雨师等着远处的那户人家来,男的是他们村子上有名的木匠,女的是男的的媳妇,男的长的模样不俊俏,媳妇倒是乖的很,还有个乖女儿。雨师是接了消息要等着的,自己在外面等,大宫坐在屋里面等。先竹宫和力牧宫都有雨师的,专为照顾洲上的大小河流,先竹宫上的这位雨师厉害些,能干两个人的活儿,就分担了大坷洲上的事来干,雨师都是一身青色的袍子,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