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义谦听不惯,说道:“哎呀老沈,别喊我甄堂主,我还假堂主呢,就喊我义谦吧。”
沈总管笑笑:“那不合适嘛。”
没过多久,赵婉芝和甄义谦走了,余子婴也被放走了,还拿着衣服回了寝庐。
站在舍院边上看着他们走远的沈总管,一直摇摆着手目送他们。
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走回房里抱起缩在地上睡懒觉的土豆,嘴里喃喃:“还好没误事儿啊。”
……
崔莲廷一直缠着余子婴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被凶神恶煞的沈总管放回来了,可余子婴一直卖着关子不肯说实话,只死咬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
崔莲廷才不信,可也没法子。
杨昭七拿着自己的衣袍,偷偷看余子婴,心头的疑问盘旋不去。
终于在崔莲廷和阎摩都离开寝庐时,杨昭七有了机会。
她说:“你……”
他说:“你……”
她说:“你说吧……”
他说:“你先说……”
两人竟突然这么有默契了,话匣子都打不开,互相让着。
见余子婴一直没主动再说话,杨昭七拿了主动权:“为什么要这么做?”
助人为乐是美德她知道,但这种助人程度都会有底线,像这次的事情,弄不好就是一盆屎泼脑袋上了,还要冒着被逐出圣院的风险,他何必冒险呢?虽然最后迎刃而解,有惊无险。
“还你人情。”他淡然道。
“人情?你什么时候欠我人情了?”
“那晚在书塔的事。”
杨昭七无奈的笑:“那次怎么就欠我人情了,事情的严重性完全不一样好吗?”
“一样的,那晚我要是被抓住就完了。”
她争辩:“不一样,这次太冒险了!”
“你以后想看女孩子,不要用这种方式了。男人,我还是知道的。”说完,余子婴脸颊上竟有两抹不易察觉的绯红。
杨昭七怔住,等她反应过来时,也不由自主红了脸。
这下误会真的大了,余子婴不会以为她色欲熏心,yín_dàng下流了吧……
“你……你误会了……我……我不是那样的人……”澄清的话说得没有底气结结巴巴。
“总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又不能说自己是女的,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这种事,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明显透露出无奈和不相信。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她扶额,总归是只有他知道,没有其他人知道。
想起秉性优良,学习认真,一板一眼的余子婴,现在也知道男人什么的事,她就觉得内疚不已,杨昭七横手揽住余子婴的肩膀,捏了捏他脸颊上的肉,一副大佬架势的样子,说道:“我们乖乖的子婴,可千万别给我带坏了哈!什么男人不男人的,咱们还是男孩子、蓝孩纸!”
其实按现代自己的年龄,她比余子婴还大呢,冥冥中把他当成弟弟看待了。
被揉住脸
的余子婴嘴巴嘟成一团,默默推开了她的手。
她想起来有件事最重要,便问:“话说,你怎么知道衣服其实是我的?”
他看着她的眼眸,细声道:“我察觉到你的不安。”
杨昭七愣住,眨了眨眼。
“还有,你外衣腰侧缝的红绳子,换一条其他颜色的吧。沈总管今天看到了,下次再看到不好。”余子婴说完后拿着换洗衣裳推门而去。
留下杨昭七久久未能回神,他竟然知道她偷偷在腰侧系的红绳?系红绳是因为衣服是男式的,太宽松了,她的骨架小,穿起来松松垮垮的,只好在外套腰内侧缝了一条暗绳,可以在里面稍微束起来些。
她低下头,拿起衣服,将它抱在怀里,心道:还好找回来了,以后怕是女净房都去不成了,唉。
不过,丢衣风波总归是有惊无险地顺利过去。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杨昭七就醒了,或许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波澜,心情还未恢复。
她翻身坐起,看了看旁边床位,空荡荡的,被子已经叠好,和枕头置放在一起,余子婴如往常一样早起,想必是去看书了。
再看了看余子婴床位旁边的崔莲廷,他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了地上,裤子掀到了大腿处,露出了雪白的小腿和紧实的肌肉,枕头不知何时从头底下跑到了双臂间夹住,他侧着身抱着枕头,睡得一塌糊涂。
别看他白天光鲜亮丽,不论吃穿都极是讲究的样子,在睡姿这点上就失去了所有的风度,还好寝庐的床不是很大,不然都能在上面练操了。
杨昭七搓了搓凌乱的头发,虽然距离去吃早点和上课还有段时间,但因为彻底醒了,没法睡回笼觉,索性起了身。
下床后,她打了个呵欠,先走到崔莲廷的床边,捡起地上冰凉的被子,帮他拉下卷到大腿的裤脚,再把被子盖了上去。只要她起得比他早,都得帮他捡被子。
穿好衣服后,刚开门准备出去洗漱,就看到余子婴从外面走回来,他满头都是汗,衣服的胸口处还能看到汗渍,此时他正用布巾在擦汗。
经过昨天的事现在看到余子婴,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好。
只能干干地打了声招呼:“早。”
余子婴看了看她,擦汗的速度慢了下来,应声:“嗯,早。”
两人就这样站在微亮的走廊上,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也没有人先迈步子。
她先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