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沁透骨髓的冷。
乔烟蜷缩成一团躺在潮湿的地板上,目光空洞地看着一米之外那具黑漆漆的棺材和墙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白照片。
突然哐当一声钝响,铁门被推开。
有人进来了。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乔烟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因为当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又要被……
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来了。
“喝!”男人声寒刺骨。
乔烟抬头去看,看着这个一身戎装的英俊男人。这个男人是她的…新婚丈夫,也是她爱了多年的…霆川哥哥。他手里,照例端着一只青花瓷碗。
乔烟无力地摇头:“霆川,你放过我……”
“乔烟,每一次都非要逼我动手你才肯乖乖喝下去,是不是?!我让你喝你就喝!”聂霆川一把攥住乔烟的胳膊,直接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霆川,我好疼,真的好疼,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求……”
聂霆川却直接捏住她的下颌,将那碗还混着碎纸片的汤汁尽数灌进了乔烟嘴里!
乔烟剧烈地咳嗽起来,跌倒在地上,脸色一片煞白!
49天了,已经是第49天了。被关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被逼着喝这东西。
她实在吞不下去,汤水顺着她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
她身上还穿着新婚那天聂霆川送给她的绝美旗袍,可是这旗袍现在已经脏污破败不堪,就如同她的人一样。
她已生不如死。
乔烟看向开着铁门,用尽全身的力气爬过去。
可才爬到一半,她的手指就被聂霆川用穿着军靴的脚踩住,狠狠一碾。
乔烟的眼泪终于滚下来。
“聂霆川,你杀了我吧!反正对你来说,杀个人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而已!我求你,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杀了你?呵。乔烟,杀了你,婉珠怎么办?”
婉珠,柳婉珠。
乔烟泪眼模糊地望向墙上的那些黑白照片,照片里,全都是柳婉珠。
而那具黑漆漆的棺材里,也全都是柳婉珠生前最爱的衣服和鞋子。因为柳婉珠出事以后,聂霆川将民国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她的遗体。
穷途末路之下,聂霆川遇到寺庙里的和尚,和尚告诉他,有办法让柳婉珠“回来”。而聂霆川,信了。
于是,乔烟被聂霆川关进这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每天睡在柳婉珠的棺材里,每天都被聂霆川逼着喝由柳婉珠的头发和符纸熬成的汤水。
“没有用的,真没有用的。霆川,你是雄霸一方的军阀大帅,你怎么能相信这种荒谬迷信的东西呢?就算我长得再像她又能怎么样呢?柳婉珠她已经死了!”
乔烟摇着头乞求他:“这都已经49天了,如果你的这种办法真的管用,她早就回来了!霆川啊,你为什么……”
“乔烟,难道你以为我想要的只是一具长得像婉珠的躯壳而已吗?”聂霆川因为愤怒而双眼通红,“不过你说对了,这种办法确实不行!所以接下来,咱们换一种!”
换一种?
乔烟突然,遍体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