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仍旧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面容惨白,口中好似还喃喃说着什么,只是守护在天一阁附近的金乌侍卫却罔若未闻般不理会,仍由那女子一直倒在青石地上。
一道惊雷划过,坐在书案前的昭华终是熬不住了,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准备出去看看,谁知一旁的玉枢真人连忙走了过来挡在门前,说:“天君,仲灵乃是受罚,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总不能因为她在暴雨中晕倒,便将此责罚免了,如此一来天后的颜面何存,您的做法也会被众仙官诟病,有失公允的!”话毕揖了揖手并未想离开门前。
诚然这话本也是他之前的心中所想,也是因此才强撑坐在阁内批阅奏折,怎奈心思尽数在外面的人身上,手中的奏折也就成了无用,缪若暂时面免去了畜生道,若是此时真的出去阻拦了跪责,怕是一定会传到前殿上起波澜。
可那人是因他才会来到九重天,失去从前的自由。
听着外面不断落下的雨滴,昭华忧心道:“可她的错乃是因本君而犯,若是要追其因,本君才是那个最该罚的人!”话音一落一手推开门前挡着的玉枢真人又道:“这件事情你就不必跟来了,金乌护卫自然不对多言,若是有旁人问起来,你只需说本君一直待在天一阁内便可。”
玉枢真人自然是不愿昭华出去,怎奈这世间也有神仙没有办法的事情,那便是情。
只是当天一阁的门缓缓推开,那抹熟悉的身影映在眼中时,昭华的心好似迟钝了一下,这才匆忙间想要往前跑去抱起地上的女子,可谁知就在这一刹那的瞬间,有一抹白影先他一步抱起了仲灵,站在暴雨之中却浑然不湿一片衣角,可随着目光不断向上移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震惊。
一模一样的眉眼,只是那人没有衣着华服,而是一身素衣出现,唯有眸中对怀中女子的担忧相同。
此前也有妖魔潜入过九重天乔装成他的模样,骗过了一众仙娥侍卫,可那一身九龙真气却无法骗过人,而今这位也不知是道行颇深,却叫他看不出真身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此时出现在九重天?”
这原本就是从仲灵的记忆中分离出的一个幻境,乃是昭华当时同法卷中的那位尊者一同商议下而定,唯有他身为天君能分身的本领,方能附在她的身上,一同陪在这记忆当中,熬过日日夜夜,也顺带得了份安定。
可这记忆中原本就有自己,又不能去更改记忆,索性便日日躲着,唯有日头落下后才能出现在浣纱殿前,也正因如此才渐渐发觉守在门前等人的滋味,是她当时压在心底里的苦,而他却不知。
谁知今夜撞上了打碎琉璃盏一事,偏偏被记忆中的自己遇见,他深知当时自己所想的是什么,又知道余下会发生什么,不想被其他人遇见,便一挥手打晕了记忆中的自己,抱着人p;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惊讶,且不说方才追问玉枢真人,他只字未提,就连我自身见天君也未能察觉什么,谣言不可信,早在司徒府里我就十分清楚。
抬手将汤匙拿出放在碟子上,仰头喝下来苦涩的汤药,我说这人云亦云的消息本就不切实际,你又何必相信呢!只是那天夜里我的的确确是因暴雨晕在了天一阁前,这才被昭华天君送回了浣纱殿直到今日玉枢真人过来送药,我才知道闯下了大祸。
相比较玉枢真人用来揶揄我的那番说辞,对于栾溪而言就没有那般实用了,倘若那天夜里只有我一人晕倒,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无非是那群前殿的仙官们上奏,叽叽歪歪一顿,由着天君训斥几句便也算罢了。
可论醉昭华天君遇袭的事情,便可谓是九重天的头等大事了,一来受罚的便是驻守天门的守卫,二来便是时时守在天君身旁的玉枢真人,这都是要一并受罚的。
说到这里,栾溪面露疑色道可据我所知,自昭华天君继任天君一来,这身边一直都是有金乌侍卫保护的,如若昨天夜里有人偷偷潜入九重天伤了天君,那金乌侍卫便是应第一时间发现的,怎么任由天君被人伤了去呢?
我托在坐在桌旁,的确是依着栾溪所说,我无论什么时候见到昭华天君,身边都是有三两名金乌侍卫陪着,就连那时罚跪在天一阁时,四周也都是金乌侍卫看守,安全得很。
而就这样待在浣纱殿中安安稳稳睡了三两日,也不曾见凤栖殿的那位天后娘娘派人过来寻问,莫不是天君那日送我回来时,的的确确是重伤了,只是独自压下没有言明,而今伤势复发,所以安心在凤栖殿内养伤,一并拉住了天后。
唔,这样一番大戏,果然是凡人所不能匹敌的。
然这样我是不是应该前去凤栖殿探望,毕竟琉璃盏是碎了,还偏偏是我给打碎的,这般想着,我便让栾溪早些时候回了不周山,自己挑选了一身素色衣裳,准备离开浣纱殿。
谁知这才推开大门,却见门口站着两名侍卫,玉枢真人方从不远处提了个小食盒赶过来,皱眉道如今你这伤势才好,便要溜出去给天君惹麻烦吗!话毕命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仔细看守,万不能给我机会偷溜出去,就连立在院墙前许久的竹梯都一并撤了去,可见是动了真格的。
我跟着玉枢回到了卧房,低声问道听闻那天夜里天君也受伤了,我心下忧心,便想去凤栖殿里探望,错都在仲灵身上,我认错受罚便是。
玉枢真人将汤药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