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之后,李轨回头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自己的“福”来:
个头只及自己胸口,
大腿比自己的胳膊粗不了多少,
腰嘛,自然是极细的,细到李轨担心她以后生不出儿子来。
臀和胸,该凸的不凸,该翘的不翘,毕竟年纪还小。
好在眉目清秀,气质上佳。
小脸蛋粉嘟嘟,肉乎乎。
樱桃小嘴,鲜嫩的嘴唇,精巧的小鼻子,嘴唇上长着稀稀拉拉的胡茬子,
呃,是茸毛……
李轨摸了摸下巴,问他的“福”: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啦?”
她裣衽福了一福,低眉顺眼地答道:“回郎君的话,奴婢闻莺,今年十三。”
“闻莺?好名字,杭州西湖有美景曰柳浪闻莺,你叫闻莺,你的柳和浪呢?!”
闻莺吓了一跳,忙垂眉敛息,怯怯地答道:“婢子该死,婢子说错话了,婢子身为贱奴,没有姓名。婢子贱名叫十三。”
一时心慌意乱,就给李轨跪了下去。
李轨心中不忍,一时生出许多怜爱来。时代不同,风俗迥异,自己不该乱开玩笑的。
他双手搀扶起闻莺,柔声道:“我与小娘子乃天赐之缘,我尚未娶妻,小娘子若不介意,咱俩就一起搭伙过日子吧。”
“那是自然,婢子归了将军,理当一辈子尽心伺候,绝无怨言。”
“别将军、将军的,我就是个兵,连个伍长都没混上呢。”
“是。”小女子怯怯应了声。
“对了,以后别一口一个婢子了。”
“婢子就是婢子,不敢乱了身份。”
李轨被这个爱较真的小姑娘顶的没脾气,想了想说:“我这就带你去见明公,请他老人家赦免了你。”
“你要替我除去贱籍?这……”闻莺有些眩晕,有几分惊喜,又有些许忧愁。
“可是我……”
她黑亮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失神地望着李轨,一时间情不能禁。
李轨起先还以为她是激动的傻了,片刻之后才觉察到有异,遂拉着她的手,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要是骗你,我就是个王八蛋。”
闻莺赶紧抹了把泪,使劲地摇了摇头,又使劲地点点头,眉头仍然蹙着,眸子里已经有了笑意,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李轨忽然觉得自己未来的小媳妇甚是有趣,便一把抓过她的手,说:“你跟我来。”
闻莺的手温软若无骨,幽州内军司管事郑肥的脸却寒若冰霜。
“你要给她除籍?这我说了可是不算,要我说你折腾这事干嘛,一个贱婢,带回去洒扫庭院,铺床叠被,晚上留着捂脚。若她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抬举她做个妾就是了。除籍,麻烦着呢。”
李轨知道他什么意思,好处不到,公事不了。但他的赏赐还没到手,没钱啊。
“你等着。”
李轨拉上闻莺去找夏侯忠。
夏侯忠什么都没抢着,虽然有先发优势,但竞争实在是太残酷了,三四百人抢二十多个女子,肉少狼多。夏侯忠先发制人,是抢了一个美女,身材火爆的要人老命,可惜未能保住胜利果实,半道让人给夺了,还挨了一顿打,现在脸还青着呢。
瞧着李轨领着个小妹妹,十分惊奇,道:“你抢的,兄弟,你够本事。不过,这年纪似乎小了几岁,不过没关系,女孩子长的很快的。”
李轨道:“我要给她除籍,你有没有办法把赏钱弄到手。”
夏侯忠听了这话,就把李轨拉到一边:“你疯了吧,除籍,这得花多少钱?内军司那伙人胃口比牛都大。算了兄弟,咱们是有勋位的人,可以纳妾的。”
“我知道啊。”
“那你还干?你傻么。”
“是啊。”
“傻,我看你是真傻。她,是内军司的人,贱人,娶她,你疯了吧。”
“谁疯了呀?”刘琰微笑着走了过来,他左半边脸青紫,左眼肿的都快睁不开了。
见李轨抢了个小美人,刘琰笑道:“不错嘛,兄弟,这‘撒花散福’我前前后后玩过三回了,每次都落空。”
说罢爽朗一笑。
又问夏侯忠刚才说谁是傻子。
夏侯忠撇撇嘴:“就是他,李轨,傻的冒泡,说要给人除籍,娶回家做媳妇。”
刘琰看了看闻莺,悄悄对李轨说:“除籍可是个麻烦事,不仅手续麻烦,还要花一大笔钱。”
李轨一听有门,便道:“大哥,花钱我不怕,明公的赏赐还在,给她赎身应该够了吧。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她可怜,不想她一辈子顶着贱人的身份过日子。”
刘琰听了这话,略加思索,便道:“如此,你跟我来。”
刘琰托了几个熟人找到了正在刺史府正堂饮酒的邹靖。他虽只是一个队率,却深得校尉邹靖的赏识,是能够说上话的。
内军司的那帮人见钱眼开,却又畏惧权势,这邹靖可是刺史面前的大红人,只要他帮着说句话量他们也不敢不给面子。
邹靖喝的满面通红,听了刘琰的请求,哈哈一笑,对身后的护兵说:“小事一桩,拿我的帖子去,他敢不放人。”
李轨听了这话心里方落了一块石头,连忙称谢。
因为校尉邹靖的干涉,郑肥的脸黑了一下,虽十分不情愿,但没敢废话,当即录了姓名,写了文书,为闻莺除去贱籍。
李轨接过文书,谢了郑肥,正要走开,却听得有人一声暴喝:“这里谁当家,我要给我娘子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