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轨听了这话暗松了一口气,听这话,他是不再猜忌自己了。
夹在两大巨头中间讨生活真是够难受的。
公孙瓒得知李轨的来意,故意不见他,倒是他的堂弟公孙范有些看不下去了,私下接见李轨,对他说:“我兄长意在辽东,张纯不除,如何有心思应付黄巾。”
李轨反问:“黄巾不除,公孙将军必有后顾之忧,辽东何日才能平定?”
公孙范苦笑道:“这话我会转告家兄,请使者稍候。”
公孙范走后,周兴对李轨说:“公孙将军跟张纯、丘力居有血海深仇,张纯不死,只怕他不会帮咱们的。”
李轨道:“什么叫帮咱们,剿灭黄巾是在帮他自己。黄巾不除,他猴年马月才能平定辽西,你等着吧,不出三日他必会见我,也一定会答应我的。”
果然,到了第二天中午,公孙瓒就接见了李轨,笑道:“昨日我巡营去了,不知贤侄到来,怠慢了。”
李轨道:“岂敢,将军一身干系幽州安危,李轨一个闲人,多等几日又何妨。”
公孙瓒擦了擦手,端起羊奶喝了一口,叫李轨也喝,李轨道:“多谢,脾胃孱弱,无福消受。”公孙瓒大笑,道:“这东西很补的,常年饮用,便见奇效。我虽年逾四旬,依旧能日御三女,你做的到吗。”
李轨赞道:“将军威武,李轨万万不及。”
说了两句闲话,公孙瓒将从人退下,对李轨说:“非是我不愿意出兵,我奉郭府君军令讨贼,如何敢不尽心,只是邹靖欺人太甚,屡屡逼我,我看他不顺眼罢了。”
李轨道:“将军可不为邹都尉着想,却不能不为自己打算,任由黄巾闹下去,渔阳不平,右北平又如何能安?将军有后顾之忧,何日才能建功?”
公孙瓒听了这话默默无语,显然李轨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他要出兵绞杀张纯,屁股后面却烧着火,这如何能让人心安?心绪不宁,如何能打胜仗?
李轨见他沉吟,忙添了把火:“北平军力强悍,怎奈黄巾皆是流寇,击之容易灭之难,何不借此机会一鼓荡灭,永绝后患?邹都尉今有军命在身,绝不敢懈怠。”
公孙瓒仰起头,眸中放出一道欣赏的目光,喜道:“贤侄所言极是,请立即回去告知府君,公孙瓒绝不失言。”
潞县的黄巾兵马虽多,却都是乌合之众,不过赵海大、徐谦、张辽三位首领浪迹江湖多年,阴险诡诈,一遇有风吹草动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官军虽数十次击败他们,却总无法斩其首脑,也就无法将之彻底剿灭。
邹靖一早就想出了这个铁壁合围的手段,只可惜一直得不到公孙瓒的配合,如今李轨说服了公孙瓒,邹靖不觉大喜,与李闵相约一起进发。
李轨提醒道:“要防止狗急跳墙,窜走蓟县。”
邹靖道:“杀鸡无须用牛刀,我把马军交给你,由你统领,作为机动,一旦贼寇向西北窜逃,你立即追杀。绝不可让府君受困。”
李轨得令,当下率三百铁骑,在潞县西北驻守。
公孙瓒虽然答应协助邹靖,但并不肯用力,只是严阵以待,等待黄巾自己送上门来。虽然如此也足够了,这等于在潞县周围筑起了一道围墙,黄巾受挫后无法遁逃,早晚也是邹靖和李闵的菜。
黄巾军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三位首领碰头商议之后,决定集中兵力撕开一道口子,向蓟县方向突围。
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出其不意,深入官府腹心之地,一举打乱邹靖、李闵在潞县的部署,变被动为主动,反守为攻,挫败官军的合围阴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