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遣使进京向李轨讨要大将军的官衔,本来大将军只是一个虚名,当了大将军也不一定就意味着会有多少人服你,顺从你,而且大将军的头衔也没有具体的数量限制,李轨完全可以刻一枚大将军的金印给他,顺道再送他一套大将军的袍服,安抚他一下。
但李轨觉得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不能开这个头,所以婉言谢绝了吕布的请求,改封他为东平侯,加车骑将军。
车骑将军是仅次于大将军的第二号武职。
论说这么安排也不错了,但吕布不满意,当众撕碎了朝廷的敕封,又要杀使者,亏得陈宫劝阻才作罢。
吕布咽不下这口气,当即下令攻打濮阳。
东郡驻军主力被夏侯渊带到邺城去了,继任者曹洪还在颍川收拾行李。
吕布一通猛攻后濮阳就陷落了,夏侯渊得知老巢让吕布抄了,大怒,就要渡河跟吕布厮杀,被李轨严令按住。
李轨改授曹洪为孟津防御使,驻守洛阳的北大门。
吕布见李轨没有报复,胆子更大,遣使去陈留,让张邈把陈留让出来,张邈哪敢做主,连忙遣使向李轨求救,李轨下令众人议论。
议论未定,吕布已经率部袭占了陈留。张邈被俘,府库钱粮都归了吕布。
众人愤愤不平,要求李轨讨伐吕布,李轨不置可否,遣使去陈留,要求吕布释放张邈。
吕布问使者陈留现在归谁,使者道:“丞相未明言,但依小臣想将军力强,当归将军。”
吕布哈哈大笑,谓左右道:“诸位听到没,丞相身边的人就是高明啊。大争之世,力强者为王,既然丞相不肯给我大将军金印,那我就称王吧。”
陈宫大惊,急忙劝谏,众人也都认为吕布此举太过鲁莽,竟无一人附和。
吕布本意是想试试众人的反应,见没人附和,也只好暂时放弃称王的念头,既然你李轨不肯让我做大将军,那我就自己封自己做大将军。于是私刻大将军金印一颗,谎称是朝廷所授,在昌邑开府,仪同丞相,俨然中原霸主。
众人对李轨的忍让十分不满,李轨也不多解释,转身巡视阳平去了。
一日登临城南临河的军营望台,眺望滔滔远去的黄河水,对众将道:“袁本初一念之差,我断定其绝无好结局。”
夏侯渊道:“袁绍已非心腹之患,而今吕布才是大敌。请丞相允我多造战船,以为南征之用。”
李轨道:“吕布,莽夫耳,逞一时之能罢了,现实的威胁不在南面。”
众将不解,李轨也不解释。
送李轨入驿馆歇息后,众将围住郭嘉,询问李轨在城头上说的那段话的含义。
郭嘉道:“诸位的大敌,一则是黄河之南的吕布,其次就是北面的幽州,既然大敌非是南面,那就是北面了,这有何难理解的,诸君非要逼我说出来,是害我也。”
众人笑道:“谁不知道先生是丞相身边高参,素为丞相倚重,丞相又怎会怪罪先生。”
郭嘉道:“切不可如此说,幽州毕竟不比他处,那是丞相用情最深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丞相是不会枉动干戈的。”
李典道:“如此,大势去矣。丞相念旧情,公孙瓒可不管这些,他正磨刀霍霍呢。我料其必趁丞相为吕布所困而有所行动。”
华雄瞪眼道:“他敢,他若如此,我就率本部人马杀去幽州斩了公孙,丞相纵然怪罪,我也不惧。”
郭嘉赞道:“将军忠勇可嘉,佩服,佩服。打不打是丞相的事,怎么打,怎么打赢却是诸位将军的事,万一真有那么一天,诸位将军可不能手软心慈。”
众将道:“请先生放心,谁敢对咱丞相无礼,咱就打他娘的。”
李轨巡视完毕,回关中,船行至洛阳以北洛河河口,许褚来问是否要拐去洛阳,随行的周兴劝道:“吕奉先狼子野心,既得陈留、东郡,势必觊觎洛阳新城,别的倒也罢了,啊,那个,仲康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许褚瞪大了眼睛想了想,道:“不明白。”
“嘿,你个傻大个儿,就是那个,咿呀,咿呀,啊,明白了吗?”
许褚道:“你怎么啦,像个娘们似的。嘿嘿。”
许褚其实早就明白了,洛阳新城住着李轨的宠妾貂蝉,且这貂蝉以前是吕布的女人,倘若吕布打破新城……
所以必须得提前把人转移走,这还用周兴说嘛。
装糊涂就是要整周兴,嘿嘿,谁让你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
转身刚走没两步,就被李轨叫住了。
李轨道:“她不肯回长安,随他去吧。”
这一回许褚没主意了,巴巴的望着周兴讨主意。
周兴泥像似的呆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朝许褚摇了摇头。
许褚退下,船队继续西行。
李轨站在船头,迎着凉爽的风。
周兴走了过去,递给李轨一壶酒,李轨没接,周兴就自己喝了一口,赞道:“这酒真不赖,你尝尝。”
李轨接过了酒壶,但仍然没喝。
周兴劝道:“你这又何必呢,女人不光要哄,有时候也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叫他知道进退,你这样……”
李轨不想谈这个话题,便拿起周兴给他的酒,喝了一口,味道果然醇厚。
“张邈到长安了吗?”
周兴道:“到了,吕布很抠门,什么都没给他留下。老头如今穷的租房住,可怜呐。”
李轨道:“人家千里迢迢的来投奔咱们,怎好让他衣食无着呢,你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