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细雨艰难地说道,“我没有那么伟大,我也没有那样善良,那图、那图……我也并不是为了救天下人,我只是,我只是……”
说到这,若欢心中已然明了,他接着细雨的话说了下去:
“二哥知道,你只是不甘心。细雨,你太苦了,却没有一个人理解你。你自小命运多舛,直到进了山庄,有了大哥,有了师父,有了先生,有了朋友,有了兄弟姐妹,你觉得自己有了家,有了安全感,你拼命学习,努力进步,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来回报亲人们,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却没想到,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都是幻象泡影,你觉得自己被欺骗、被利用,一瞬间,你感觉自己又失去了所有,人生最痛苦的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曾经得到却又失去。你慢慢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撒开,你感觉失落、伤心、委屈,但这一切没有人放在心上,他们只是想方设法地让你交出地图,你更加地痛苦、无助、难过……仍然没有人在乎你的感受,所以,你不甘心,你不甘心被这无情的命运摆布,所以,你给他们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对不对?但这也并不是你的错。”
若欢长叹一声,哑然道:“细雨,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细雨终于崩溃,泪水奔涌而出,哽咽地叫了声:“二哥……”若欢轻轻将细雨揽了过来,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御长风房间里的灯“忽”地一下灭了。
几日来,细雨和御长风两个人都似有意似无意地回避着对方,林飞羽倒是急着老往细雨跟前凑,细雨也不怎么搭理他。苏妙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平时没什么区别。苍鹭较少回来,总是见不着。
等待的时日让人焦躁,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只有若欢显得淡定从容,细雨也跟他走得近些,若欢处处照顾着细雨,吃饭时,帮她夹菜,有时陪她聊天,有时看她练剑,有时吹吹笛子,绝口不提地图的事。
林飞羽被这笛声挠得心烦,忍不住道:“梅先生,倩如好歹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妹妹,你就一点也不着急,还有闲心在这吹?”
梅若欢淡淡道:“似你这般心浮气躁,寝食难安,难道她就可以平安回来了吗?”
林飞羽为之气结,若欢说是说,还是收了笛子,不再吹了。
几日后,苍鹭带回消息:宋耀辉已经在江边集结船队,准备远行。看来是要出海寻宝。
御长风这边也早有安排,已经准备了一艘船。不管是谁,如果要出海,必会顺江而行,便会路过慕云山庄附近。
到时,御长风再与庄中准备好的船只和人手接应。不管细雨的地图是真是假,御长风也一定要跟宋耀辉的船队出海,一是救倩如,二是不能让宝藏落入奸人之手。
一切准备妥当。
苍鹭来找御长风:
“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出海。”
“岸上有更重要的事要你替我看着。”
“我不放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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