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无声无息出现在无痕身侧,当淮真子一拳破开太极阴阳阵时,这个长相平庸的黑瘦男子剑指点向淮真子,那平淡无奇的指上,是和那次无痕去中州皇宫,遇到的龙威一样的感觉。一指点去淮真子没有丝毫抵抗,眼睁睁看着男子破开他胸口,扯出来一颗跳动的心脏,随后身形变虚消失不见。倒飞出去的无痕耳边还有风声,长发撩过脖子的感觉酥痒难耐,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男子一手捧着淮真子的心在远处出现,一手不停的掐动法诀,念着咒语,这是幽州修士的咒术。只见淮真子随着男子的咒语张着嘴不停的喘着气,看起来难受万分。
饱受折磨的淮真子管不上自己的痛楚,捂着胸口,宝扇一指施展十方鬼王摄魂大法的嫣然二月初,那嫣然二月初抬头看到从自己头顶落来的陨火,本来就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变得白的发青,她周围的空气凝固成了水一样的感觉,她脸上的惊慌就此凝固,是被淮真子的道术威压震慑住了神魂。十方鬼王威严无情的脸齐刷刷的望向嫣然二月初,化成十道黑烟遁回去前赴后继的冲到嫣然二月初周围,一手剑指竖在唇间念念有词,一手举起对着从天而降的三色火焰,十方鬼王共举起一股气势,替嫣然二月初顶住了三色火球的威压,十余丈的大火球带着从星空引下的千丈火尾落下,一声震天的巨响在十方鬼王中炸开,高大的鬼王身形被暴起的火雾和烟雾淹没,嫣然二月初踩着巨大的香炉从中仓惶逃出,回头歇斯底里大吼一声。这十位鬼王从他幼时就一直跟着他,十个小鬼被她在戒律森严的玉山一步步养成鬼王,其中付出的代价和惶恐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烟雾散去,十方鬼王还在,身上仙风道骨的乌青云衣雾衫被轰成了残絮,残肢断臂的呆立当场。嫣然二月初见十方鬼王还在,就急掐法诀,脚下香炉灵光一闪就把他们都收回了养鬼的法器中,随后法器变小,被嫣然二月初收进袖中。
淮真子见一招就破了十方鬼王,脸上的愤怒消失大半,周身火焰暴闪,张手成爪,一招火遁就出现在了捧着他心脏往白骨祭坛那边飞去的玉山弟子。那男子也是绝顶聪明,那狂龙的祭坛看起来阴狠异常,这颗心脏扔进祭坛里去,应该比他的那些手段都管用。
那兄弟想的到是挺好,可在遁术面前,什么都是虚的,还没等他靠近祭坛,一声火爆就在他身边炸起,那兄弟手中三根骨签扎进心脏中,一咬牙就脱手扔向祭坛去。
淮真子在竹签扎进心脏时一声哀鸣掉到了地上,那心脏也在这一击中慢慢变黑,失去了控制淮真子的能力。落地的淮真子宝扇抛出去化成一束流光,将自己眼看就要落进祭坛的心脏打成飞灰,随后仰天怒吼,十指虚张,刚才他被嫣然二月初和这抓住他心脏的小子折磨的使不出一招道法,现在这些小辈的手段已经用尽。
天空随着淮真子的吼声凝聚出无尽的火星,通通朝地下落来。那些说是对付玉山弟子,实则是在防着被淮真子误伤的欢喜宗弟子一见是淮真子发了狂,转身就跑。
玉山弟子抬头看着陨落的繁星,一时都呆立当场,这就是金丹高人狂怒的手段吗?没有绝地特殊环境的限制,自己这些人在金丹面前真如蝼蚁一般。现在除了四散逃离,玉山弟子对道法通天的淮真子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眼看着陨火的威严已经逼到头顶,虞潇娥施法把一颗聚魄丹镶进慕容斓曦印堂。红莲只有三颗聚魄丹,慕容斓曦用了一颗,完颜糖用了一颗,澹台鬼泣用了一颗,好在戎日死成了飞灰,没让她左右为难。这都是她的宝,现在财去人安乐,抬头看看天空,再也没有什么挂念了。
被虞潇娥喂下一颗药用的宝丹,几针扎的坐了起来的无痕一手握着灵石,一手举起奈落剑在眼前,除了妻子孩子,剩下的就是给黄九丹和莫氏父子上坟烧纸了。
“官人,救我!”在陨火的轰鸣声中,一声酥糯凄楚的声音在淮真子身后响起。
“雨蝶!”淮真子被此声唤的猛然回首,嘴里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子。
除了淞泓这个狐狸精,还有谁能让任何男人蓦然想起曾经懵懵懂懂的悸动。
淮真子一回头看到淞泓,疑惑道,“你不是跟着金毛道友吗!怎么会……?”
可怜楚楚的淞泓嘴角一挑,眼中狐媚流露,娇笑道,“怎么会!嗯哈哈哈哈!自作多情小心引火上身了!”随后掩着嘴角一笑而过。
一脸疑惑的淮真子在淞泓飘远后茫然的回头,再看那陨火早已因为他心中的异样而失了威压,三色火球已经散成火云降到头顶。淮真子此时急掐法诀早已没了用,这道法是借助天地灵气汇聚的,失了控制连他也照杀无误。
无痕一看情况有变,扯起那件法宝宝衣就一卷过去把虞潇娥和她摆下的一排伤员堆成了一摞,压在身下,用法宝宝衣护住。夙沙抓起重伤的夫秋和冥泷,被嫣然二月初和韩唯清,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修士追随着翻开土层,钻到地中。
火云落下,大地瞬间就被烧成了气,无痕在让人求死不能的炽热中感觉似乎是在坠入无尽的深渊,背后的太极阴阳阵,片刻后就消散,全仰仗那件神兵宝衣护着身下众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炽热还在,不过三色火焰已经消失。无法行动的无痕朦朦胧胧听到是海棠在叫自己,不用想都是淞泓。
一摞人被淞泓用七条尾巴卷着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