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听说,你很能打?”
关飞沉默了三秒钟,随即扑哧一笑,咧了咧嘴,说:“听说?这么说的话,你不禁想听,还想感受一下?”
我点头:“不错,既然要解决这件事情,那不如就按照我们的规矩来,梁辉干不过你,我们人也比你少,群斗打不过我认,但就这么让你们接手,说不过去。你要是有胆量的话就和我单挑一场,你赢了以后这条街你来去自由,你输了,不好意思,往后要来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这话说完之后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吕亮和梁辉他们的眼神都变得焦急了起来,虽然梁辉看我不顺眼也想整我,可现在的情况他也清楚,如果我真的输了从这里走人的话,那往后关飞的火气肯定就得发在他身上,凭他的本事,可还不足以对付关飞。
猴子几个人也跟看啥子一样看着我,似乎在他们眼里我十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单挑?哈哈哈,老子活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和飞哥单挑的,你他妈确定不是在自己找死?”猴子瞪着我。
我摇头:“这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就想问,你的手指好了吗?”
“你!”猴子气的七窍生烟,奈何自己老大没发话却也没敢上来和我硬刚。
关飞想了下,说:“好,就按照你说的来,怎么打,说清楚。”
我说:“方法是我选的,地点和规则就让你选,免得传出去说我做事不公平。”
关飞呵呵一笑,眉头一皱,道:“有点意思,那就这样吧,晚上九点,城西夜店,我等你,一对一,别逃。”
说完之后,关飞就带着自己的一群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猴子临走时不忘回头瞪我一眼,冲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这段时间过来我已经学会了装逼也有了些本事,可跟古惑仔一样装这样的逼还他妈是第一次,更何况还是在敌多我少的情况下,说实话抓住猴子的手指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硬干一场的准备。
可没想到的是关飞这货狠归狠,却也不像有些人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冲这一点,他给我的好感比梁辉要多。
关飞一群人走了,老板立马就笑着走到我面前,一阵鞠躬千言万语都是感谢。
我看着他那张粗糙的手掌,满脸沟壑的老脸,心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我爸。
我说:“没事儿的叔,这种事以后我会帮你的,你不用怕。”
老板叹了口气,说:“小伙子,我看得出来你心好,可你年纪也不大,就不该走这条路啊。关飞他们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恶棍,在这一带根本没几个人敢招惹,我们这些人反正被欺负惯了,没多大事儿,可你不一样,路还长,可千万别招惹他们啊。”
我听得心里一阵酸楚,如果不是真的被欺负的走投无路,一个人又怎么会如此忍辱负重一声不吭。
而且他自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可如今想到的却是我替他除了头之后会有多大的后果,就冲这一点,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我说:“没事的叔,那个关飞也就和我差不多大,顶多是从小就出来混了,也没比我多吃几年饭,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这种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让着他们,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所以永远别指望他们会发慈悲。”
“往后这个地方我会常来,您别担心,还有这钱你拿着,权当他们砸了你的铺子的补偿吧。”
我把关飞留下的几百块钱塞进了他的手里,他看着我一阵手足无措,说:“这这不行啊小伙子,这个钱是你要过来的,而且你头上还还是你拿着吧,叔叔没什么钱还得供女儿,没法给你拿医药费,这钱我可不能要。”
我笑了笑,说:“这种伤我也不是第一次挨了,没事的,钱我也不缺,你要真是过意不去就给我们来几个烧饼吧,我还没吃过这玩意儿呢。”
老板看我执意不拿钱,最后只好把钱收了过去,转过身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的手不自己的擦了擦眼角。
老板姓张,四十多岁了,老实巴交的汉子。
据张叔说他老家是山东的,十几年前南下本来是想道广东那边落脚安家的,结果在那边混的不好才来了禹市。
后来在这里娶了老婆生了女儿,就安家落户了,靠着家里的手艺好歹也能养家糊口。
只是这一带乱,不管是什么时候哪一方得势,保护费一类的钱总是少不了,最是让他头疼。
我说:“张叔,那你怎么不换个地方呢,也好过在这里受欺负啊。”
张叔叹了口气,眼睛看了看店铺里面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说:“有个念想,舍不得。”
我抬头看了一下那张照片,是个中年女人,三十出头,长得不算多好看,但笑的很朴实,只是脸上有一种病态的苍白。
这张脸是大众脸,但看在眼里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感觉,唯一让我心里难受的是,那是一张黑白照。
我蓦然想到了自己那记忆深处的一张脸,也是这般朴实,也是这般憨厚,可在我的记忆里,不知道是三岁还是四岁,抑或是六七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张脸。
忍不住鼻尖一酸,难受异常。
吃过烧饼,我沉默着从店里走了出来,心情有些说不出的沉重。
我并不是担心晚上的事情,只是看了那张照片之后,心里总感觉难受的很,好像这十几年压抑的某种感情,也在今天彻底爆发出来了。
“忍哥,你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