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现在竟到了捧着几粒红豆捂脸哭泣的地步,眼泪从她的指缝中间滑落下去,泅湿了一小块肚皮上的棉质睡衣。

安鸿飞对于宋千玦肚子里的孩子比谁都上心,他打着准舅舅的名头早早的便押着宋千玦去了医院做各项检查,到后来宋千玦肚子大了不愿意走动,他便每日里督促着她完成一个孕妇该有的运动量,再变着法的给她做各种好吃的,小城的人见了都说宋千玦找了个十全十美的好男人,偏偏还生得如此俊俏。

一日,又是几桌丰盛的午餐,甄夕已经读高三了,安鸿校给老师请了假,特意接甄夕回来吃饭。

饭桌上,环视了一遍各色既营养又美味的吃食,甄夕想了想,偏过头对着正在吃饭的安鸿飞甚是认真的叮嘱道:“安鸿飞,等将来咱们有孩子了,你也要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

甄夕的话音刚落下,一旁的安鸿飞猝不及防呛了几口。

“咳...咳咳...咳咳咳......”

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安鸿飞涨红着一张脸对着甄夕瞪了又瞪,倒是宋千玦和孙叔两人在一旁努力憋着笑才不至于当场将饭喷出来。

眨眼到了十一月中旬,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宋千玦的待产期了,某天间隙安鸿飞又问了一边宋千玦有没有想好孩子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宋千玦说想好了,不管男孩女孩儿,都叫红豆。

本以为一切都会就这么平凡而又无奇的走下去,然而,该来的始终躲不掉,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一日安鸿飞去城里的花圃里挑选入冬栽种的花种子,宋千玦一个人在家摆弄着给小红豆准备好的东西时忽然发现缺了件东西,原本是不急的,可她闲得无聊,便想着自己出去走走,只要她小心些,应该不会有问题。

可就是这个不会有问题,到底还是出事了。

当宋千玦倒在一辆货车车尾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的身体里流逝,紧接她便晕了过去。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宋千玦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问了一句:“我的孩子呢?”

安鸿飞眼眶泛红,将她轻轻圈在了怀里:“对不起千玦,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宋千玦像是没听见似的,又问了一遍:“我的孩子呢?”

安鸿飞沉默了良久,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宋千玦容易接受一些,她不希望她难过,却也不想骗她,当时的情形危急万分,主刀的大夫问他保大还是保小......

人们一旦在遇到自己不想接受的事情,一开始总会下意识的欺骗自己,在心里学中,这叫自我安慰,宋千玦在自我安慰了半个月后,终于在某天夜里咬着安鸿飞的肩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伏在他肩上一遍又一遍的说红豆没了,来年也不会再开了,她的红豆没有了。

安鸿飞听着宋千玦的哭声握紧了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宋千玦来说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但他希望她是幸福的,他也希望,自己这样做,能够为宋千玦带来幸福。

宋千玦出院的那天天气很好,万里晴空,几朵洁白温柔的云缓缓在天空里行驶,她抬头看了眼阳光,嘴角扯了丝再勉强不过的笑意。

安鸿飞说的对,她的人生还很长,她失去的一切既然已经失去,就算她再伤心难过又如何?剩下的路还要继续走,既然没死就好好活着。

南方的秋天是缠绵而多情的,整个s市都被笼罩在一股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里,天空是晴朗的,气候是舒适的,悠远又余味绵长的桂树已经黄了叶片,厉成回家的时候路过桂树下掉了片黄色的树叶在他手上,紧接着淅淅沥沥的秋雨便砸在了他身上。

天色早已黑透,厉成在玄关处换鞋的时候瞥了眼手表,他本以为今天能回来早点,没成想这会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路过楼梯的那只猫碗时,厉成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他想着,既然那猫不回来,不如明天就让巧姨把这东西扔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

厉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上了楼,可就在他即将踏上最后一层阶梯的时候,大门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厉成脚步一顿,这个时候谁会来呢?况且如果是他的朋友,应该会先给他打电话才是,这半夜三更的敲门算怎么回事?

站在旋梯口厉成沉声问了句:“谁啊?”

外面的人没吭声,仍旧继续敲着门。

厉成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又问:“是谁?”

门外这回没声音了。

微微皱起眉头,厉成忽然出手迅速拉开大门。

眼前的景象让厉成吓了一跳,他怔了片刻都没缓过神来。

只见门外的台阶上放着一个婴儿,那婴儿似乎还没足月,在襁褓里挥着手吱哇乱哭,而消失许久的大圣蹲在婴儿旁边抬头看着厉成,大圣瘦了许多,毛发也没以往光鲜亮丽了,一双眼睛却仍旧好看,它冲厉成喵的叫了一声,然后极为熟悉的跑到厉成脚下,咬着厉成的裤脚想让他去看那襁褓里的孩子。

雨还在下,婴儿哭得更厉害了,厉成终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他上前两步将那孩子从地上抱起来,甚是狐疑的环视了一圈四周,然而他什么也没发现。

手足无措的抱着孩子进了屋,厉成从包裹孩子的襁褓里找到了一张纸,说孩子叫红豆,生日是十一月十六号,其他的再没有消息。

婴孩的哭声吵醒了已经睡着的巧姨,巧姨披上件衣服急急忙忙的从卧室里跑跑出来,当看到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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