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道长?”风衔珠惊讶,“可是那位曾经被誉为‘战神’,还曾经担任皇上军事师傅的终南道长?”
“就是那一位。”君尽欢道,“皇上当年征战时能够所向披靡,离不开终南道长的教导。终南道长本是一介武将,他能得到皇上的信任,那是因为他一生未娶,没有子嗣,而且归隐后就进山修道,远离尘世,不足以给皇上造成威胁。”
风衔珠明白他的意思,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如果有子嗣且与权贵、将领有所往来,皇帝岂能睡得安稳?
“我奇怪的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收下唐临风一个小娃娃为弟子?”君尽欢抿唇一笑,“唐远山当年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将军,常年在南方作战,终南道长则在北方归隐且已归隐数年,按理说两人不可能有所接触,唐远山是怎么跟终南道长搭上线的?”
风衔珠沉默片刻后,缓缓的道:“我刚出生那几年,我父亲的名望达到了巅峰,又在西北方作战,与终南道长的归隐之地倒是离得比较近,你认为是我父亲暗中搭线,促成终南道长收下唐临风为徒?”
“我本来还想派人去拜访终南道长的,但是,我得到了一条确凿的消息。”君尽欢叹息,“三年前,终南道长已经神秘消失了。”
风衔珠惊讶:“神秘消失?什么意思?”
“就是一夜之间,人不见了。”君尽欢笑,就像在讲述什么有趣好玩的事儿,“据说那天是终南道长的七十九岁寿诞,晚上他与侍奉他的弟子、仆人共十二人举办寿宴,次日早晨,这些人全都不见了,终南道长只留下一封信,说他要带他的弟子、仆人远渡重洋,修仙求道去了,让任何人莫要再挂念他们和寻找他们。”
风衔珠听到这里,第一直觉就是——不可能。
这世间哪有什么成仙之道,终南道长就算人老糊涂,他的弟子、仆人也不可能跟他一起糊涂,而且这么多人从深山齐赴海岸出海,不可能不引发一点动静。
君尽欢道:“那封信是皇上派去给终南道长送礼祝寿的大内侍卫发现的,这几名大内侍卫因为途中遭遇劫匪,晚了一日,也就是寿诞次日早晨才抵达。据说当时宅子收拾得很是干净,除了衣物和钱财,所有的家具、物件一样不缺,连盘碗碟筷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摆在架子上,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看起来确实像是所有人收拾好了个人用物,离家远走的样子。”
“你信吗?”他问风衔珠,“你觉得终南道长等十二人真是出海求仙去了?”
“那封信可是终南道长的笔迹?”风衔珠蹙眉,“另外,可有人在道长的住处四周进行过调查?”
君尽欢道:“大内侍卫将道长的信拿回皇宫,经多人辨别,那是终南道长的笔迹无疑。终南道长隐居在深山之中,方圆三百里没有居民,三百里之外的居民对终南道长等人一夜消失之事毫不知情,朝廷查了半年都没有查到道长的下落,便接受了道长出海求仙的结果。”
风衔珠道:“以终南道长的身份,朝廷应该查得相当仔细,既然找不到人,那就说明终南道长确实消失了。”
皇帝一定很担心终南道长暗中干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去了,因此,朝廷的调查结果应该是可信的。
“是哪,我也是这么认为。”君尽欢以扇掩唇,狡猾狡猾的低笑,“但我不认同他们消失的原因,你猜,我是怎么想的?”
“我不猜。”风衔珠拒绝陪他玩“猜心”游戏,淡淡的道,“我想,道长等人很可能是换个地方隐居去了,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皇上的监视。”
“你想得果然天真。”君尽欢笑,颇有几分得意的道,“不管我怎么想,我都觉得终南道长这些人不是走了,而是死了,而且死得很干净,连骨头渣子都没留下。”
风衔珠皱眉,一脸的不适:“在你眼里,这世上的人就没有不邪恶的,这世上的事就没有不阴谋的,是吧?我就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太大的异样。”
“是啊,我这人就喜欢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往坏里想。”君尽欢似乎颇以为荣,“据乌衣卫这几日的调查,唐临风当年曾向军中请假,说是回去给终南老人祝寿,几日后平安回到军中,朝廷当年并不知道唐临风曾经去见过终南道长,也就没有查到他头上。”
风衔珠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想说什么?”
“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君尽欢笑,“如果终南道长及其弟子、仆人真的在那一夜死绝了,只有唐临风平安归来,那么,会不会是唐临风杀了那批人并毁尸灭迹呢?”
“不可能!”风衔珠以为自己见识了那么多的恶与血,已经波澜不惊了,却还是禁不住站起来,拍着桌子,激动的道,“唐临风当时只是十五岁的孩子,终南道长是他的师父,两人相处十余载,又无怨无仇的,唐临风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而且唐临风一个孩子,怎么杀……怎么能让十二个人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十二个人一夜之间消失很难么?”君尽欢反问,“唐临风是终南道长看着长大的,终南道长写信给禁军推荐唐临风,称其天赋出众,勤奋好学,谦逊稳重,也极为好处,来日必成大器,说明道长极为信任和重视唐临风。唐临风回山给道长祝寿,道长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去防他?他完全可以在酒菜里下毒,一口气毒死十二个人,然后毁尸灭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