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宛如鬼魅一般,也不知从何而来,就这样出现在镜岛四周的海面上并包围了整个镜岛。
就像镜岛是一个姑娘,拿起白色的面纱罩在自己的脸上。
随着夜色的加深,这圈雾气也慢慢的变浓,彻底将镜岛与外面的世界隔开。
月满盈、夜听雨等人乘坐的大船同样无法在夜间行驶,停在了附近的一个小岛上,耐心的等待明日的来临。
他们满心只想找到他们的王,其它的事情完全无暇顾及,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在这一天里,关于月镜离、凤衔珠两人失踪的各种猜测、议论不仅传遍了整个镜岛,而且扭曲得厉害。
就在这个夜晚,几乎整个镜岛的子民都在饭桌边、被窝里议论月镜离失踪之事,月空上午宣告的官方消息并没能安抚岛民和稳定人心。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之所以失踪,是要跟那个叫凤衔珠的泽国女人私奔,皇室和朝廷为了掩盖这个丑闻,才会说他们是追查杀害月无泽的凶手去了……”
“私奔?天了噜,这种消息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咱们的王才不是这种人……”
“我有亲戚在皇宫里当差,他认识陛下身边的人,这些消息都是他听宫里的人说的,应该是做准的。不然啊,你说陛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亲自出海去追犯人?这事一定有隐情啊。”
“坊间有很多人议论,说那个叫凤衔珠的女人畏罪潜逃,朝廷派人去追捕她,陛下担心她出事,就趁着起雾的时候偷偷坐船出海,找那个女人去了。唉哟,陛下怎么能够为了一个敌国的女人这样呢……”
“你们今天没注意到,有很多神秘的船急急的出海去了?我在海边打渔这么多年,可以确定那些人绝对不是去打渔的,船上也没有货物,船上的人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很可能就是去寻找陛下的……”
“你们不懂,陛下对那个女人的宠爱比你们听说的严重多了!我虽然不是服侍陛下和那个女人的,但我也经常看到那个女人跟在陛下身边,陛下去哪她去哪。你们不懂的,陛下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他,而且陛下住的地方都没有女人的,就那个女人例外,我还听说陛下想娶她当王后,被长老和皇室阻止了,那个女人才没有得逞……”
“听说月无泽强烈反对陛下娶那个女人,在暗中说了那个女人很多坏话,那个女人才会对月无泽心怀怨恨,皇室都公开审判月无泽了还不满足,这才找人去杀了月无泽……”
“陛下这是要江山不要美人不成?”
“别瞎说,陛下才不是那种人,他一定是以前太寂寞了,才会那般依赖那个女人,总有一天陛下会想明白的……”
“咱们这么爱陛下,陛下怎么不爱咱们呢?”
“呜――祈祷海神让凤衔珠死在海中,如此,陛下就不会责怪任何人了吧?”
……
至于月空宣布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大多数岛民的认同。
直到第二日,忙得不可开交的月空等人才知道坊间居然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怒得不断拿拐杖敲打地面:“你们赶紧去查,看看是什么人散布这些谣言的,发现一个抓一个!悄悄的抓,切不可让百姓发现!”
岛上人心惶惶的,如果官府公开抓人,抓的是外来人或可疑人物倒还罢了,抓的若是本地人、本国人,恐怕又要引起不必要的猜测与恐慌。
一群人匆匆的跑出去了。
月鹰很冷静的道:“才过了一天时间,我们的应对也很及时,但岛上还是出现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想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暗中散布对陛下不利的消息。”
“明眼人都知道,但百姓们正在气头上,没有这等见识。”月空坐下来,捶腿,“在这镜岛上,会对陛下怀有如此恶意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乌衣卫了。这乌衣卫确实有本事,镜岛就这么大,咱们查了那么久都没能灭了他们,还让他们屡屡得逞,实在是、实在是太没用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月鹰道,“从乌衣卫的角度来说,他们潜入岛上这么久,同样没能真正伤到陛下和凤衔珠,在此期间,他们的人与我们也是交战了数次,每次都折损不少人手,想来也是元气大伤了。若非如此,一向以暗杀为主的乌衣卫,怎么会采取这么多的阴谋诡计?”
“乌衣卫一日不灭,镜岛一日不得安宁。”月空道,“咱们得想些有用的办法除掉乌衣卫啊。”
“我知道我们需要尽快除掉乌衣卫,但乌衣卫何尝不是如此?”月鹰道,“千秋业死了那么久,乌衣卫一直想为他报仇,却也不得不忍了那么久,咱们如今与他们对上了,绝对不可自乱阵脚,中了他们的圈套。
不过,这两日的乱局也说明乌衣卫真的急了,不想再等了,我想,他们很可能会利用陛下和凤衔珠落单的机会追杀两人……”
“等等。”月空打断他的话,“陛下和凤衔珠流落在海上,你觉得乌衣卫有本事在镜岛四周的海域追杀陛下两人?”
“陛下和凤衔珠也是从陆地来的,接触大海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们都敢独自出海,你又怎知不怕死的乌衣卫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航海技术?”月鹰道,“我调查过了,今日出海的船只比往常要多得多,哪怕扣掉我们派出去的各种船只,出海的船只数量也多得不正常。”
月空吸了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说……乌衣卫也驾船出海了?就是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