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珠一出门就注意到了那些投在她身上的异样的视线。
之前,宫里人看她的目光是恭敬而疏离的,现在,这些人看着她的目光变成了恭敬、疏离中带着相当明显的排斥。
不过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到一名站岗的年轻男侍卫面前,盯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虽然宫里女多男少,就连宫廷侍卫中也有一半是女性,但相比那些看到她就避开的女人,她问男人更容易得到回答,而且年轻男人不如年长男人沉稳,嘴一般不会太严。
这名侍卫微微拧眉,很是客气的道:没发生什么,您想多了。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事可能与我有关。凤衔珠道,你若是不说,我就直接去问镜离,你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吗?
她直呼月镜离的名字这点,让侍卫非常不满,哪怕他极力压下这种不满,眼神却还是透露着不爽。
凤大人,其实这事真与你无关。他依照月镜离的要求如此称呼她,昨天晚上宫长向陛下表白,陛下拒绝她就算了,还让她天亮之前离开皇宫。宫长才貌双全,品行出众,以复兴镜国为己任,也将宫里管理得很好,她就这样走了,宫里的人很是想念她,所以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对凤大人可能不够热情,还请凤大人大人有大量,切勿介意。
原来如此。凤衔珠沉默两秒后笑笑,挥挥手,多谢回答。
她走开了,去月神宫。
这天,月镜离没有提月皎皎的事情,她也没有提月皎皎的事情,就像这个人与两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这天晚上,月空带着一封信走进月神宫的书房,对月镜离道:这是刺加国王亲笔写给您的信,刺加国的使节一行也将于明日抵达镜岛,请陛下做好准备。
他将信递给月镜离后,又将手中的一叠卷宗放在月镜离的手边:这是我现在能找到的镜国与刺加国数十年来进行贸易、国事、民间往来的资料,刺加国与镜国向来交好,我们这些反抗泽国的幸存者能活到今日,暗中得到过刺加国的不少救助,可以说刺加国是镜国最重要的盟友。
陛下登基后,刺加国也是第一个承认陛下并派出使节前来庆贺的国家,只是因为这阵子海上的天气不好,耽误了使节一行的行程,否则他们早该到了。
他顿了顿:我听说他们这次带来了足足五艘大货船,装的都是镜国眼下最急需的物资,我已经让贸易大臣准备了用来交易的物资,物资名单和迎接流程都在这里了,希望陛下能重视刺加国使节一行。
我明白了。月镜离拆开那封信,我会亲自迎接,不会失礼。
好,我就先告退了。
他离开以后,月镜离抬起头来,拿起桌面上的铃铛,轻轻摇了摇。
侍从走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月镜离道:去请凤大人过来,还有,准备一些热的茶点。
侍从眼里闪过一抹不愿,但还是恭敬的道:是。
没过多久,凤衔珠走进来,在书桌边的空椅坐下:你叫我?
月镜离道: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就陪我坐一会,这里有吃的,还有书可以看。
凤衔珠笑笑:你这桌上放的大概都是一国的机密吧,我坐在这里真的好么?
无妨。月镜离道,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帮我看看,我想你可以给我一些有用的意见。
凤衔珠道:我可没有什么治国理政之才,你这么看好我?
月镜离摇头:你有没有这样的才干,那得做了才知道,再说了,谁不是从什么都不懂学起呢?
呵呵,多谢你如此看好我,不过这些东西我碰都不会碰的。凤衔珠端起养胃茶,你忙吧,我在一边吃着就好。
垂帘之外,侍从隐隐听到里面的对话,看到凤衔珠与他们的王如何亲近,眉头又死死的拧在一起。
王应该不会看错人,这个女人应该不会是坏人,但是,像她这样可以轻易接触到镜国的各种机密文书,终究不妥。
他们的王也许是在外头流落得太久了,受过太多太多的磨难,才会信任这个陪他走过很长时间的女人胜过依赖他们,他们能理解王,但,他们还是很难接受这个女人。
总是这样下去,不行啊。
直到凌晨三更,月镜离才在书房睡下,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次日的气色。
次日午时,他穿上王袍,戴上王冠,乘坐铺满鲜花的小船,从皇宫山脚下的那条人工小河的源头出发,顺河驶向码头。
那条人工小河主要作为观景河和淡水用河,从镜岛中央的山脚下直通最大的码头,其长度穿越了半个城市,除了王可以在河上乘船,严禁任何人污染或使用这条河,此时,月镜离乘船从这条河上驶过,吸引无数百姓围观。
河边设有栏杆,栏杆边上挤满了黑压压的百姓,他们疯狂的冲月镜离挥手。
月镜离站在船头,迎风而立,面容安静,虽不苟言笑,却不显得傲慢和高高在上,就像一尊被保护起来的雕像,再美再柔和也不是世人可以得到的。
爹,娘,咱们的王是神么?
嗯,咱们的王一般是海神和月神下凡,给咱们带来福气的
那陛下到底是海神还是月神呢?
这个问这么多做什么?很久很久以前,海神和月神相爱了,他们就住在这座小岛上,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咱们的祖先,所以王既是海神,也是月神
王真的很好看呢,只要看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