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鹰等人皱眉,对阿蒙的举动有些无奈,阿蒙只认陛下,除了陛下谁的话都不听,加上他异乎常人的力量和灵敏度,他们不觉得他们能强行把阿蒙拉开。
好在这时,一个高大冷峻的男子骑着一匹白马走过来,轻淡却威严的道:“阿蒙,主人受伤了,你这样挂在主人身上,主人的伤会更加严重,你赶紧下来。”
众人一看到他,都有种放心的感觉――夜听雨,确实是一个非常可靠的男人。
“主人受伤了?”阿蒙一听立刻从千镜离的身上跳下来,很紧张的摸上摸下,“主人你哪里受伤了?有没有大夫给你看?阿蒙知道哪里有大夫,现在就送你过去看大夫好不好?”
“我现在没事了。”千镜离有些无奈,抬手抚了抚他的脑袋,“你冷静下来,我只是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你说话太大声,我耳朵疼。”
“喔――”阿蒙立刻双手捂住嘴部,用力的点头,还闷着声道,“阿蒙不说话了,主人你好好休息。”
千镜离笑笑,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对夜听雨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阿蒙和夜听雨都是他的心腹,也都是顶尖的高手,他没能赶赴镜岛参与复国之战,便让他们两人去镜岛参战,而这两个人也在复国之战表现突出,立下大功。
尤其是夜听雨,除了武艺高强,骁勇善战,还具备指挥作战的能力,镜国上下对他评价极高,不出意外,夜听雨必定是镜国未来的一员大将。
“陛下更辛苦,更危险。”夜听雨微微摇头,“请陛下上马,前往皇宫,沿途会有大量百姓夹道相迎,请陛下务必小心。”
千镜离会意的点头:“辛苦了。”
而后他翻身上马,在一众高手侍卫的护送下,沿着眼前的坦途大道往前行去。
他行得很慢,默默扫视第一次踏上的故乡,这个一个刚刚经历过战火摧残的美丽城市,路边的屋宇、楼阁或残破,或倒塌,或染着火灾之后的烟灰色,或染着不知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的血迹。
每一处都透着坚强、惨烈的美。
凤衔珠想到了海边的女神雕像,饱经风霜、浑身斑驳却屹立不倒。
慢慢的,前方的建筑越来越高大、气派,夹道相迎的百姓越来越多,千镜离每过一处,百姓们都单膝下跪,右手按在左胸上,没有像海边的百姓一般高声呼喊,而是虔诚的、低声的祈祷。
凤衔珠听不懂他们的祷告,却知道他们大概是把他们所有的希望、期待、梦想都寄托在千镜离身上了。
她忽然也觉得她的心里沉甸甸的。
这里太需要千镜离,千镜离……大概永远都不能离开这里吧?
“看到了吗?镜国人有多拥护和需要离陛下?”忽然,她的耳边传来一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月家人被认为是海神的后人,代表海神庇佑镜国,从镜国立国的那一天开始,镜国人只认月氏嫡系后人的统治,而月氏一族的嫡系后人,如今只剩下离陛下了,他的身上承托着数百万镜国人的希望。”
凤衔珠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侍卫打扮的月皎皎,镜国女多男少,侍卫中多的是女子,月皎皎如此打扮并不奇怪。
凤衔珠沉默,不语。
“镜国人会齐心协力,效忠于离陛下,重创建百废待举的镜国。”月皎皎道,“离陛下责任重大,他必须要带领镜国恢复昔日的繁荣,镜国人绝对不会允许、原谅任何人夺走他们的王或者分散王的注意力。”
凤衔珠缓缓的道:“你是说我会夺走镜离或者分散镜离的注意力?”
月皎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答非所问:“你知道镜国在被泽国吞并之前有多少人口吗?”
“一千多万人。”她自问自答,“现在只剩下五百多万,男子大概只占人口的四分之一,而十岁以下的孩子占了人口的将近三分之一,大多数大人都死在了战争中或者泽国人的手中,离陛下是镜国人唯一的希望,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归来。
然而上次的战舰之争结束后,镜国还有一场推翻泽国人的硬战要打,这场战争若是输了,镜国就彻底完了,他却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参与这场战争,非要前往天泽城与你汇合,是我们瞒下这个消息,告诉百姓说他受了重伤,不能长途奔波,否则百姓若是知道真相,恐怕没有信心与泽国人决一死战。”
凤衔珠笑了笑:“你是想说,这是我的错?”
“不,你并没有错。”月皎皎摇头,“只是,你对离陛下太重要了,这种重要的程度也许足与镜国相提并论,我们心中自然不安。”
“我理解你们的不安。”凤衔珠沉默几秒后,笑了,“但是,我听了你的话,却觉得他对我更重要了。”
月皎皎微微咬了咬唇,好一会儿才道:“你可知道你的生父、养父与镜国的仇怨?”
“知道。”凤衔珠道,“在我前来镜岛之前,我全部都知道了,可以说,是我的父亲与风鸣安联手夺走了镜国用来救国的定期,导致镜国孤立无援,陷入灭国境地。”
月皎皎道:“你知道就好,镜国人绝对不会接受你成为镜国的王后,而高傲如你,也绝对不会接受当任何一个男人的妾或外室。”
凤衔珠看着她,似笑非笑:“所以呢,你想要我怎么做?”
月皎皎道:“我希望你离开离陛下。”
“那你想过吗,”凤衔珠笑,“如果我离开了,镜离也跟着我离开呢?你也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