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他问老板子:“你刚才问到了什么?”
老板子低声道:“皇上,这寺庙里有一名僧人是几个月前才来的,听说出家之前是个落魄的书生,现在负责教授顺皇子读书写字,顺皇子读的那些书也是他挑的,别的事情一概不用管。”
“另外,”他的声音放得更低了,“顺皇子会养得这么好,其实也是吃肉的,只不过皇上不问,僧人们也不敢主动跟皇上说。”
千梦同“哦”了一声:“千小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些肉也是应该的,朕唯一的儿子可不能真的当了和尚。”
“那是。”老板子也颇为认同的点头,“虽然老奴刚开始查,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照顾余妃和顺皇子,但这人想来应该是忠于皇上的。”
“看起来是这样。”千梦同也显得颇为满意,“你好好查,查个清清楚楚,朕有奖。”
老板子立刻道:“谢皇上,老奴一定会将这事办得妥妥的。”
接下来数日,千梦同又偷偷的跑去看了余妃几次,余妃日日待在佛堂,并不知道外面的事儿,差了一些见识,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对千梦同垂眉顺眼,处处捧着、迎着千梦同,让在皇后那里总是气弱三分的千梦同感觉到很是舒坦。
如此,他也乐得叮嘱佛堂和内务府的亲信好好照顾余妃,不可让余妃受了委屈。
数日之后,老板子的调查终于有了结果,他一脸不可思议的告诉千梦同:“皇上,老奴费了不少功夫终于查到一点眉目了,只是这结果……连我都不太敢信哪。”
“哦,”千梦同来了兴致,放下手中的香艳图册,“快说来与朕听听,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照顾余妃母子俩,让你如此意外。”
“皇上,”老板子苦起脸,“您要不要猜猜?总之,恐怕没有人能想到会是这个人,这个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希望余妃母子过得好的人哪……”
“没有人能想到?”千梦同笑起来,“总不可能是皇后吧?”
“不愧是皇上。”老板子不动声色的拍马屁,“这人虽然不是皇后,但跟皇后的关系确实很深。”
“真的跟皇后有关?”千梦同吃惊,“皇后这是转性了?”
“非也非也。”老板子摇头,压低声音,“皇后应该不知道这事,那个人应该是背着皇后偷偷照顾余妃母子的,如果让皇后知道那个人所为,余妃母子估计要倒大霉了。”
“怎么说?”千梦同板起脸,“你赶紧说那个人是谁,不许这样吊朕的胃口。”
“老奴这不是有些不甘心嘛,”老板子一脸无奈的道,“那个人啊,就是皇上最信任、最重视的那名臣子。”
千梦同拿起桌面上的书,拍了他的脑门一下:“朕信任和重视的臣子可不少,你说的是哪一个?”
老板子苦起脸:“跟皇上最亲的那一个,相当于皇上的半个儿子……”
“半个儿子?”千梦同再蠢也能想到了,吃惊得嘴巴都要歪了,“你是说君尽欢?”
老板子不甘不愿的点头:“是。”
“……”千梦同扯了扯嘴角,好一会儿才道,“你没有弄错?”
“老奴也希望老奴弄错了。”老板子叹气,“我找了一些宫里的老人,让他们帮我在私底下打听,还花了不少钱去收买别人,收买不了的就拿皇上去威胁他们,费了好多功夫才打听到有一个大人物在暗中叮嘱内务府的官员关照余妃母子,不可让两人在吃穿住用上受了委屈。
这个大人物还暗中安排人手进驻佛堂和经业寺,有的负责侍候余妃母子,有的负责教导母子俩宫里的规矩和读书写字等等,还有人负责暗中保护母子俩的安全。老奴听说母子俩搬进佛堂和经业寺后出过几次事,余妃差点被毒死,顺皇子出门后被人袭击,差点被害。”
“谁吃了豹子胆,竟敢杀朕的儿子?”千梦同气得拍了拍桌子,“让朕知道是谁干的,朕一定让他后悔。”
“那,老奴去查查?”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查也查不出什么的,不查了,继续说。”
“其实老奴在查这个事的时候,没有人说过那个人是君大人。”老板子道,“只是从他们的各种说法和暗示,可以确定就是君大人。”
“什么说法和暗示?”千梦同瞪他,“说清楚。”
“受命照顾余妃母子的人可不少,但只有寥寥两三个人接触过那个人,”老板子道,“他们说那个人命令他们务必保密,绝对不可以说出他的名字,也不可以让人知道余妃母子与他有关,他们还让老奴和老奴的人别猜了,猜不到的。”
“当听这些,能确定是君尽欢?”千梦同疑惑,“还有别的依据罢?”
“有。”老板子道,“老奴便报出了好多个名字,他们都说不是,老奴说到累了以后就随口提到君大人的名字,您猜怎么着?他们居然不吭声了,一会后才说您莫要再猜了,甭管您猜得对不对,咱们都不能承认。”
“皇上,”他一脸讨好的表情,“您说这不是默认么?”
“唔,这么说来也是。”千梦同摸着胡子,“你说君尽欢为何要这样暗中保护余妃母子?按理说余妃母子死了对他大有好处才是。”
老板子道:“老奴也很疑惑,追问了许久,他们才说那个人认为余妃安分守己,与世无争,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不应受到如此苛待,顺皇子则是皇上的血脉,还是皇上目前唯一的皇子,不能就这样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