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衔珠,你怎的露出这种死了全家的表情?”君尽欢欣赏她的脸色,“你总说你的父亲如何疼你,那么,你就利用这个机会来考验你父亲有多疼你,如何?如果你的父亲冒死前来救你,你死了也值,如果你的父亲不肯救你和你弟弟,你活着也没有意义,不是么?”
风衔珠直勾勾的盯着他:现在跟他拼命,还来得及么?
“我赌风鸣安不会来,不过,我还是会给你和你弟弟一天时间。”灰袍女子轻笑,“我会让人在学堂门口留下讯息,让你父亲知道你们姐弟在这里,如果一天之内他不出现,我就杀掉你们姐弟。”
风衔珠咬牙:“你就没有想过,我会带着弟弟自尽?”
“随便。”灰袍女子无所谓,“到时我把你和你弟弟的尸体丢到大街上,看你父亲会不会给你们收尸。”
风衔珠觉得自己简直无话可说了。
她以为君尽欢够狠了,但这个女人只怕更上一层楼,果然,狠男毒女,天生一对么?
“看来你是不会自尽的。”灰袍女子笑,“那么,你就好好享受你人生中的最后一天吧。”
说罢她转身就走。
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风衔珠心里大急,不禁脱口而出:“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乌衣卫在月湾镇的行动为何彻底失败?”
灰袍女子的脚步微顿,却未停步。
风衔珠又大声道:“那是因为你们内部出了奸细,我提前知晓了你们所有的计划,暗中加以破坏,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个内奸是谁?他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计划?”
灰袍女子终于停步,转身,注视她:“这个情报,并不足以交换你和你弟弟的性命。”
风衔珠在心里叹息,好厉害的女人,一开口就直指要害。
“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放我走。”她道,“我只要求你让我和我弟弟再多活两天,也就是说,将一天的期限延长到三天。”
灰袍女子笑了:“你认为再给你父亲两天的时间,你父亲就会来救你?”
风衔珠有种被看穿心思的难堪:“既然你认定我父亲不会来救我们,为何又要抓我们作为人质?”
“因为,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灰袍女人悠然的道,“就算风鸣安真的不来,但能给他带来麻烦和打击,那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儿。”
风衔珠咬牙:“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内奸是谁?”
“想啊。”灰袍女子道,“我接受你的条件,再给你父亲三天时间。”
风衔珠道:“让君尽欢出去,我单独跟你说。”
灰袍女子瞟了君尽欢一眼,柔声道:“尽欢,你先出去吧,我听她怎么说,然后再告诉你。”
君尽欢笑得有几分勉强:“我怕你单独和她在一起,会吃亏。”
“不会的。”灰袍女子轻笑,“风衔珠是聪明人,她知道什么不能做的。”
君尽欢无奈,给了风衔珠一个“你真行”的眼神,悻悻的出去了,顺带还把门关上。
风衔珠把怀里的弟弟放回椅子里,用双手捂住他的耳朵,防止他万一醒来听到她们的对话:“那个内奸告诉我,三月初十晚上,你们计划让君尽欢和我成亲,洞房后就把君尽欢换成敌国奸细,乌衣卫当场冲进新房里抓人,敌国奸细现场指证我和我父亲……”
她准确的描述了乌衣卫陷害风家通敌叛国的计划,最后道:“告诉我这一切的人,就是——”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内奸”的名字:“君!尽!欢!”
她察觉得到,面纱和灰袍之下那个女人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尽欢不会背叛我。”但灰袍女子马上就恢复了冷静,声音仍然甜美柔润得无懈可击,“你这般挑拨我们毫无意义,我保证你再这么玩,我马上杀掉你。”
“君尽欢是喝醉以后说漏嘴的,连他都不记得这回事。”风衔珠说得很顺溜,“我们成亲的前三天,正值月湾镇每月一次的大集市,我女扮男装出门,悄悄在戏台的包间里与他幽会。当时我们已经多日未见,他似乎心事重重,喝了很多酒,喝醉后就抱着我哭,说他最爱的是我,舍不得我死……”
“我以为他担心的是我父亲知道我们偷偷成亲后会打死我,就安慰他说我命好,绝对不会死的,”风衔珠并没有事先编好这个天大的谎言,完全就是临场发挥,灵感喷涌,“他便哭着把那场阴谋告诉了我……”
灰袍女子安静的听完以后:“你说的挺好,但我还是不信你。”
风衔珠道:“乌衣卫那天晚上的行动如此隐秘又迅速,如果不是事先得到消息,我如何破坏乌衣卫的行动?风家又怎么能及时逃走?其实,我当时根本不信他说的这些,只当他喝多了说胡话,他见我无论如何就是不信,就告诉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我暗中联系镇上的戏班子,请他们配合我演一出戏……”
她将她去青楼请翠鸟儿冒充她洞房、找戏班子筹备婚礼和冒充乌衣卫夜袭风家等一系列手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灰袍女了。
她的做法,跟那位高人的分析一致。
最后她道:“我被君尽欢说得很怕,实在不敢拿全家的性命冒险,也不敢声张,便将他告诉我的法子记录下来,而后暗中布防。当然,我拿不出证据去证明这一切都是君尽欢告诉我的,君尽欢肯定也不会承认他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说到这里,她隐隐听到灰袍女子在冷笑,似乎还是不太信她,于是又道:“我也曾经像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