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外。
南宫影的出现,早早令那驻守的士兵匆忙跑来,恭恭敬敬站于他身后,似随时听候差遣。
“无需跟着我,继续训练就好。”南宫影向身后紧随的士兵吩咐道。
“是!”
而那人铿锵有力的回答,声音之大,竟让一旁的君问归抖了抖身子。
“在军营里说话,都要如此大声吗?”
南宫影拍了拍君问归的脑袋,笑道,“到也不用,比如你看看我。”
凌霄望着这些身穿玄甲,手持长枪的将士,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些刀口舔血的日子,如今想来竟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出生在将门,自小习武,宿于军营的她,早已将军营当做自己的家。
只要回到这里,那些琐事,似乎都因此从脑中消失。
“三小姐,请吧。”
南宫影望见凌霄眼中的那份光彩,微微笑了笑,这天底下又有几个女子,会对行军作战,舞刀弄枪如此感兴趣,更能与他因兵法畅谈。
她初见时果敢机敏,再见时聪慧伶俐,相识后的一番交谈,更是令他百般赞赏。
可如此知心之人,偏偏却是君家之女,注定与他有缘无份,南宫影不禁有些感叹。
凌霄扬着笑迫不及待地进了军营,四周的一切都令她心潮澎湃。
她随意拿过一旁放至的弓箭,却笑着对向了南宫影。
南宫影笑望凌霄,甚至极其信任地闭上了眼,可这一举动却让一旁的将士,接连惊呼。
“将军……”
君问归望着身旁所围的那些气势汹汹的士兵,悄声向凌霄而道。
“三姐……你要是射中了将军,咱们可能就走不出这里了……”
凌霄望了一眼周身所围的士兵,再望向南宫影,而道。
“南宫影,你相信我的箭吗?”
“我并不信你手中的箭,但是我信你。”
话落,凌霄手中的箭带着一丝寒光直直飞出,擦过南宫影肩处,甚至划断了他披散身后的几缕发,终牢牢射在他身后的箭靶红心之上。
顿时,将士们的惊叹声接连而来。
“好箭术啊。”
“那是,咱们将军怎么会看上那一般的女子?”
君问归听闻这些言论,便也不管不顾走至他们面前,反驳道。
“哎!你们几个,不知道别瞎说,我三姐还要名声呢!”
“小姐,小姐。让让,都让让。”
十里从这些相围的士兵中,费力挤出,望见凌霄的那一刻,急忙招着手,跑向她身前。
“小姐,还记得我吗?”
凌霄看着十里浑身漆黑,面上更是脏污不堪,便拍了拍他衣上沾惹的碳灰,才问道,“十里,你这是……又回归老本行了?”
十里似乎有些难堪地低头,眼神不断躲避,四周人却因他举动,哄堂而笑。
南宫影走向前来,看着十里深低的头,才道,“他因数次逃避训练,投机取巧,被我派去当了火头工。”
“我也没想到,将军训练竟如此严苛……”十里嘟囔道,“我也想跟着将军出人头地,可是那些训练,我真的坚持不住啊,每日都好像要命一样。”
“天策军一向如此!此时的严苛,是为了让你上战场时,多一份保命的机会!”南宫影道。
“可是……现在没命了,还怎么上战场。”十里悄悄向凌霄方向挪了一步,才唯唯诺诺回道。
南宫影被他所气,眉头紧皱,却又因凌霄在此,不好发作,便只能甩了甩衣袖,负手而立。
十里是乞丐出身,那种惰性早已融入了骨子,若他能与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一同,那才是出了奇事。
“将军,要不……除了他的军籍,将他给我吧,这军营或许并非适合他。”
南宫影抬眸望向凌霄,“你要他做什么?”
“我欣赏他,而我这边刚好缺一个帮手,左右将军肯容他进入军营,也是为了那次他的舍命相护罢了,可是现在……他似乎不愿再待在这里,何不让他另寻出路?”
“当真!小姐……十里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十里说着便要跪地向凌霄叩首,膝盖还未沾地便被凌霄所拦,她望着十里而笑。
“不用你当牛做马,而是给你一份好差事。”
凌霄含笑望向南宫影,似要定了这个人,而南宫影沉思了许久,却也只能点点头,算是应了她。
之后,围观的将士便散了大半,十里更是见君问归对这里十分好奇,便似讨好般一一为他介绍。
凌霄在南宫影的带领下,上了哨台,一眼便将整座军营看尽。
军营内整齐划一的队伍,铿锵有力地叫喊声,时不时还有那豪爽地笑声传来,他们脸上所扬起的那份傲意,让凌霄不禁佩服身侧这位率领他们的将军。
“不愧是天策上将军。”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南宫影愣了许久,半晌才笑出了声。
“其实……我会为将,并非是因为家中数代为将,而是因为一个将军。你可知,是谁平定了塞北?”
“塞北,老祖宗?”凌霄回道。
“老国公确实是平定塞北的英雄,可我说的,是比他还要更早踏入塞北的人,一位令人钦佩的女将军。”
南宫影望着天边,提起那人时眉眼间都是一派倾慕之意。
“凌霄……她是第一位带领军队踏平塞北的将军,领军十万上阵杀敌,那一仗……打了将近五年之久。”
凌霄本有一丝惊讶,不曾想到七十年后,竟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