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凌霄早已拜别众人回了禅房。
还未睡下,屋外便再次传来动静,君未期站在屋外,砸响了凌霄的门。
“开门!”
凌霄将门推开,便见君未期黑着一张脸,死死望着她。
“何事?”
“今日之事,可是你在设局。”君未期一手附在门框,低头俯身而问。
“我设局陷害我自己?是我傻还是你蠢?”凌霄回道。
“君秋池,你想和春湖争皇妃之位无妨,可你们二人若是谁敢将君家的颜面丢尽,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人。”
君未期望着凌霄,眼中一片肃穆,更无半点玩笑之意。
“没想到原来大哥,也在乎君家名声?”凌霄笑道。
“你因为是君家之女,所以才会有如此殊荣,这点可别忘了,太子还未定下婚约,那你就不可与任何男子接触过密。”
“你指的是无了?”
君未期环顾四周,却扬声道,“不然呢?无了大师也该明白这其中道理,不要在纠缠不休!”
话音一落,无了便从一角落而出,依旧是一袭白色袈裟,月光洒至他身,更似为其镀上了一层银光。
缥缈清冷,宛若仙人。
“无了?”凌霄望着他,有丝惊讶。
“贫僧想与三小姐一叙。”无了双手合十,望着凌霄直言道。
“改日吧,今日夜深,恐有不便。”凌霄望着君未期,却扬声向无了而道。
无了意欲上前的脚步,因凌霄这一疏离的话顿在原地,却也并未纠缠,他轻望了凌霄一眼,便转身而走。
无了走后,凌霄看着君未期,有些不耐烦道,“满意了?人也赶走了,那你还要待在这里到何时?”
“三妹,女子最重名声,你最好自重些。”君未期轻瞥了凌霄一眼,才就此甩袖而走。
凌霄靠在门边,君未期走后,她才再次出声,“还不出来?这大半夜的若再被人误会,我还怎么自重?”
“呵……”
一笑声从院中传来,凌霄望去,竟是南宫影,便惊讶道。
“怎么是你?”
“不然,三小姐以为何人?”南宫影问道。
何人?她自然是将他以为成言弘,今日之事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她自然会以为他会前来,为其解释,可不想竟等错了人。
“没什么,将军有何事?”凌霄面上重新扬起笑,问道。
“想向三小姐,道一声谢,今后三小姐若有难事,可来寻我。”南宫影一手握向自己的臂,面上看着凌霄而道。
凌霄看着南宫影握臂的举动,才明白他谢何事,却一时因此有些窘迫。
“将军不怪我,将你划伤便是好的……”
南宫影轻笑了笑,“怎会,三小姐那日可谓是女中豪杰,有勇有谋,令在下好不佩服。”
这里凌霄与南宫影交谈甚欢,而言弘此刻却被一人死死纠缠。
白云南不断围在言弘身侧,打听他与凌霄的进展情况,言弘却不予回答,白云南便故意叹气道。
“唉,小心到嘴的肥肉,被他人叼了去。就今天这情况,首先无了与她就不清不楚,再加上南宫影……我刚还看见他往君秋池所在禅房去了。”
言弘原本毫不在意的眸,顿时抬起,他敛眸而道,“说了半天,就这一句话有用。”
“哎哎哎!这样去可不行,你等等。”白云南拉着言弘便向屋内而去,似要为其出谋划策般神秘。
凌霄一时便与南宫影交谈甚久,许是二人都是将军的原因,凌霄与他却是有说不完的话。
从军营聊到战场,从阵法聊到兵书,二人侃侃而谈,丝毫不在乎是否夜已深,也并无半点觉得不妥之处。
而凌霄对南宫影的看法,也就此改变,只因他与她一样。
“兵不厌诈,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战术。”
南宫影的这一句话,着实说到凌霄心中,她一手拍向南宫影的臂,似有些激动。
“我也是如此认为,本来以为将军为人,定看不上这些诡论,不想竟是同道中人!”
“三小姐不愧是君家之女,对阵法与兵书的见解,与其他女子不同,既然三小姐如此喜欢排兵布阵,改日,我带你去军营如何?”
“军营……当真?”
凌霄紧紧拽住南宫影的臂,细细问道,军营是她自小长大的地方,若说亲切更比那家亲切万倍,一时便有些激动。
“是,今日叨扰三小姐许久,夜深了,三小姐请歇下,改日我定去拜访姑父。”
南宫影向凌霄弯身作揖,便不再打扰,而是含着笑意就此离开院落之中。
凌霄许久不曾如此与人交谈甚欢,今日与南宫影一叙,到真觉得畅快无比。
回到房中,凌霄熄灭了烛火便打算入睡。
刚躺入榻上,便只觉身侧有一温热的物体。凌霄用手摸去,竟是一庞然大物,顷刻,急忙起身掀起了一侧的被褥。
就见言弘和衣躺在榻上,凌霄用脚踹了两下,却不见他有丝毫反应,便掐上了他的脸侧,可言弘依旧闭眸,无一丝动作。
“言弘!醒来了!”
凌霄不断晃着他的身子,无论怎么叫喊,言弘皆一副睡去之姿。
直到凌霄发觉推搡着他的手中,被沾满了血渍,凌霄才再次仔细查看言弘。
一袭玄衣,从外而看,着实看不出,他到底伤在何处,凌霄犹豫了片刻,却还是解开了他的衣带。
外衣退下后,里衣之上却也并无半点血迹,凌霄将言弘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