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一手拉过男子的手腕,侧身而拽,男子的身子便随着那力,猝不及防被摔至地上。
顿时,身后一片哄笑。
男子翻滚起身,揉了揉腕间,便又向凌霄攻去。
这一次,凌霄却站在原地笑望对方,待那拳已临身前时,凌霄一个弯身,拳便向她身后而去,君春湖原本为了看这一场热闹,而抹干眼泪站在了最前方,没想到如今这拳用力之猛难以停下,竟直直向她挥来。
君未期眼疾手快便想上前阻止,可还未来得及上前,凌霄便不知从何处冒出,足足挡了她的路,只听院中荡着一哀嚎之音,君未期狠狠推过凌霄,便急忙向如今摔倒至地的君春湖而去。
而此刻君春湖的右脸颊之上,是红紫一片,甚至由此有些肿大,凌霄笑着忘了一眼,便拉着谷夕悦,急忙而走。
“君秋池!”君未期扶起君春湖,便在人寻中吼道,而凌霄与谷夕悦的身影,却早已不在此处。
言迢这才上前,调解道,“这也怨不得三小姐不是,是这人的拳不长眼。未期,快带大小姐回府好好医治吧。”
君春湖的一张脸,此刻皱成了一团,她不断地哎呦之声,让听者听来似极为凄惨。
“哥!我的脸怎么样……”
君春湖抓扯着君未期的臂,细细询问,而君未期却只是拿过她手中的丝帕,盖在她的脸上,便搀扶着她回府。
君未期一回府便到处寻着凌霄,险些将府邸翻个天,而凌霄从丞相府回来后,却是去了张姨娘处。
张姨娘与君问归似知她会前来般,一早便等着,如今见她而来,面上也无半分惊讶。
而此时的张姨娘,端庄坐于椅中,见她来时,也没有对她表现出一丝敌意,反而始终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笑,与最初相见时那刁蛮无礼的张姨娘,若似两人。
凌霄将昨日,君问归拿来的包袱,放于桌上而打开,其内是一套与她身所着,一模一样的罗裙,只是这一件才是昨日父亲相送的那件,真正绣着扶桑花的罗裙。
而她身这件,则是昨日君问归所给的绣着石榴花的衣裙。
“张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姨娘看了一眼凌霄的穿着,便笑道,“看来,你是信我的,否则,也不会换上我给的衣物。”
“我不是信姨娘你,我信的是二弟。”
君问归望着凌霄咧开了笑,“三姐,你这次的决定可非常正确,这衣裙是谷姨娘准备的,娘听说是给三姐的,就刻意留意了番,果不其然听到她们要在绣花上做手脚,石榴成花与扶桑极像,如今很容易令人弄混。”
“所以,娘就私下为三姐重新绣了一套衣裙。”
凌霄望向了张姨娘,初见只觉得这人与秋池水火不容,更有旧恨,可如今她又为何要帮她。
“我知你心中定很奇怪,我为何要帮你?”张姨娘看着凌霄而道,“其实我从没有恨过你,只是必须装作恨你的模样,也必须让归儿做一副不上进的模样。”
君问归侧头轻轻在凌霄耳畔说着,“其实我是真不上进。”
凌霄因此言,展开了笑颜,望向张姨娘的眸中也没有了怀疑,“可有原因?”
张姨娘顿了顿,“因为我的女儿没有死……可有人想让她死,也想让我们在这国公府内待不下去。”
“没有死?”凌霄问道。
张姨娘望着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她没死,就在她下葬第二日,我因为不舍,亲自挖开了她的坟,可里面是空的!空的!”
张姨娘的神情有些激动,她努力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道。
“我不知她被谁救走,可她绝对没死!我想查清一切,可身边之人虎视眈眈,我又生下了归儿,除了如此卑微的活下去,我别无他法。如今你回来了,我也必须装作与你不和的模样,才能骗过任何人!”
“所以,如今你能不能告诉我,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想杀她们!哪怕只是一个细节也行。”
张姨娘一双手,紧紧握着凌霄的手,可凌霄却低下了头,这件事并非她不愿相告,是她也不知那时秋池知道什么,又隐瞒了什么。
“张姨娘,五年前的事,我真的想不出一丝细节……”
“算了,你走吧。”张姨娘收回相握的手,眼中有丝失望。
“张姨娘,无论如何,君问归不能如你这样活下去,他是男儿,志在万里,怎能整日糊涂行事。”
“三小姐,我们母子的事,你无需再管了。先管好自己吧,谷姨娘会对付你一次,就还有第二次,她的招数可狠着呢。”
“多谢提醒。”
凌霄一走出院子,便听到君未期的叫喊声。
“君秋池,你给我出来!”
便悄然向自己院中而去,她弯身进了院子,推开房门便与朝颜相撞。
“小姐?小姐,大少爷为了找您都快翻天了!”
“我知道,我知道,赶紧把门关起来,别说我回来了。”
白露见凌霄回来,便端起桌上一盒子向凌霄而来,“小姐,今日您去丞相府,有人送这个过来,但是他放下就走了,连人都没有看到。”
凌霄好奇地打开这盒子,盒中却是白花花的雪花银,一锭一锭摆放齐整。两个丫鬟顿时都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些。
“这是谁给咱们小姐送银子来了……”朝颜伸出手本想触碰这银子,却被白露用手拍下。
“别乱动。”
凌霄望见银子时,便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