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寿宴,当日。
凌霄一袭红衣罗裙,衣摆上由金丝所勾勒着石榴花,绕肩缠臂的玄色薄纱披帛上,更是绣着朵朵花瓣,衬得凌霄百媚丛生。
“小姐习惯穿素色衣衫,温婉之于总少些艳丽,如今这石榴裙加身,真真是千娇百媚的佳人啊。”
朝颜一边为凌霄打理着衣饰,一边夸赞道,可凌霄望着铜镜中这张本不属于她的脸,并未说半个字,只是向着她勉强而笑。
秋池……从今起,连同你的那一份,我会一起活下去,我凌霄就是你君秋池。
丞相府门前。
香车宝马络绎不绝,贵女们扬着笑成群而进,世家公子们,fēng_liú倜傥谈笑风生。国公府的马车一到,便有几位潇洒郎君驻足而望。
君季与君未期先后下了马车,便有丞相府的小厮前来接应,凌霄在朝颜的陪同下一直跟随在君季身后。
凌霄的出现,让一旁的公子们开始三言两语,那眼中却是一份戏弄之意。
“哎!那位就是酿出佳人泪的三小姐?”
“听说自小在别院长大。”
“可惜啊,君家的女儿一个个长得风华绝代,却得要太子先选。”
“不要命了你,敢说这种话。”
凌霄将这些话,听入耳中,直到君春湖的出现,那群人才闭了嘴,今日的君春湖,一袭海棠色衣裙,柳叶弯眉,窈窕之姿,比平日的媚意纵生,更多了一份优雅之态。
不得不说,君春湖可谓媚骨天成,一颦一笑皆可令人流连忘返。她向君季微微而礼,便就此轻车熟路般去了内院。
君未期早已不知在何处与那些公子哥们,侃侃而谈起来,如今只有凌霄还一直跟随在君季身后,君季每碰到一官场熟人,便为其介绍,凌霄则微微屈膝而礼,一路走来,竟足足见了有二十几位,凌霄心下确实越来越烦闷。
君季的举动,更像是一种引荐,可她一个女子,有何引荐?所以此刻凌霄满脑子只觉得,这位父亲是在为她招婿……
“秋池啊,父亲还有事要商,如今你去寻春湖便可。”君季望着不远处的院子,向凌霄而道,见凌霄就此转身离开后,他却叹了口气。
“你若为男儿身该有多好,偏偏生为女娇娥,今后的路可难了。”
凌霄在朝颜的陪同下,向后院而去。而朝颜却扶着她的手,一双眼极其兴奋地左右观望着。
“看什么呢?”凌霄侧身而问。
“没……没看什么……”
“哦!你是不是再看哪家的公子?好啊你,现在就动春心了!”
“小姐!胡说什么呢!”朝颜一甩她的手,娇嗔道。
“不过啊,这里确实有不少公子,你看上哪个了给小姐说,小姐帮你去做媒如何?”凌霄见朝颜一副娇羞的可人样,越发想逗逗她。
朝颜却跺了跺脚,望着她挤眉弄眼,“二……二殿下。”
“二殿下?你这丫头眼光到挺高的啊?可惜……”
“可惜什么?”言迢的声音从身后而来,让凌霄在嘴边的话,生生咽下。
凌霄扬着笑回头,急忙向他微微附身,“二殿下安。”
“可惜什么?”言迢再次而问。
凌霄却有些含糊道,“可惜殿下是殿堂上之人,我等只是小辈,怎么也高攀不上的。”
“赫赫有名的国公府小姐,怎能算小辈?况且你的大姐,可是将来的太子妃,那你又怎会高攀不上。”
“二殿下……您怎会在此。”凌霄见此事无力回转,便只能岔开话题。
“帮太子送礼,想着能碰到三小姐,就刻意过来了,果然三小姐在这群莺莺燕燕中,着实显眼。”言迢靠近凌霄,刻意轻嗅其衣上的熏香,而道。
“可请三小姐一叙?以弥补上次劝君楼之莽撞。”
一提起劝君楼,凌霄便想起将面前之人一脚提晕的场景,掩唇轻笑了笑,“小女自小学了些防身之术,那日殿下的行为,着实让我误以为是位贼人,才……”
“三小姐无需解释,俗话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得三小姐一脚,是件幸事。”
“殿下,这里并非交谈之地,何不改日……劝君楼一叙?”凌霄看着言迢,有意与其接近,便一直刻意迎好。
“好,一言为定。”言迢听闻劝君楼三字,脸色虽有阵暗下,却也不想负面前佳人之约,只好硬着头皮,就此答应。
可心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言弘,似乎身后都疼了些许。
“这不是二殿下吗?二殿下怎会与三妹一处?”
君未期与言中舟一同从远处而来,见到凌霄,竟有些吃惊。
“凑巧碰到,你们二人怎在一起?两个冤家聚头了?”言迢看着二人笑道。
“谁愿意跟他在一起,还不是刻意跟着我。”君未期轻瞥了一眼言中舟,眼中似极其厌烦。
而言中舟的视线却停留在凌霄身上,只一眼,他便认出面前女子,是那日无望楼下的小姐,听闻君未期喊她三妹,本扬起的笑,又顿时凝在了脸上。
他心仪君春湖多年,却抵不过她与太子的情投意合,没想到他再次看对眼的女子,又是他君家之女,顿时便对凌霄没了兴趣。
“看什么呢?怎么?打我三妹的注意了又?”君未期反手拍了拍他的胸膛,却笑着凑近他的耳畔说道,“这个我不反对啊,你叫我一声兄长,我告诉你她喜欢什么,如何?”
言中舟却似恼了般,推了推身侧的君未期,皱眉而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