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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磐石哈哈大笑。
“怎么会呢。”
“林老师、张老师他们还好吧?”
“都还好。林老师谈了个女朋友,叫袁媛,每次他说起来,听着就像在叫‘爷爷’,太好笑了。哈哈哈。”
“杨老师、白老师也好吧?”
“都好。”
柳溪月一连问了好几个老师,就是没有问到高梧桐,赵磐石东拉西扯提到不少老师,就是没提到高梧桐。柳溪月微笑看着赵磐石,目光里充满了期待。赵磐石像没知觉似的,也微笑看着她。柳溪月无奈地笑笑。
“赵老师,他还好吧?”
“他是谁?”
“还会是谁啊?赵老师。”
“我以为你已经忘记他了。”
“他还好吧?”
“过得很开心。”
柳溪月欣慰地笑笑,随即又满是失落。
“开心就好。”
“你根本想不到他有多开心。七月中旬学生走完后,他时不时会去我们班教室,摸着你坐过的课桌掉眼泪,还会去二舍窗口,看着靠窗那张床发呆。杨老师要帮他介绍个女朋友,他根本没兴趣,说要等某人结婚后才考虑,经常抑郁寡欢整天不出门,真是开心极了。哈哈哈!”
柳溪月呆了呆,勉强笑笑。
“可能是闲得无聊,新生入学后,应该就不会那样了。”
“你可能恨他不为你的工作想办法,其实他能做的都做了,但时势不由人,他也是黔驴技穷了。唉,为了帮你找单位,他简直是斯文扫地,送礼求人,卑躬屈膝,清高荡然无存。唉,我从没想到他为了一个人会这样。”
“所以我不应该拖累他。”
“那个帅哥不错,什么时候结婚?”
“一个初中同学,比较谈得来。”
“这样的人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赶快办了吧。”
柳溪月凝视赵磐石几许,轻轻叹了口气。
“赵老师,你就是喜欢开玩笑。”
“我是为你着想,也是为他着想。”
“谢谢赵老师。请你还是多为他着想吧。”
“已经不可救药了,让他自生自灭。”
柳溪月笑笑不说话。赵磐石端起酒杯示意。
“干杯,祝你早日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祝赵老师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全家幸福!”
柳溪月告辞而去。赵磐石和学员说话之际偶尔一瞥,那张桌子已经空无一人。桌子上,还放着那把红玫瑰。
九月开学后,柳溪月教一年级两个班语文,兼任一(3)班班主任。
她对当班主任没信心,向潘金秀要求缓两年再当。潘金秀不同意。
“你这个年龄,最容易和学生打成一片,学生喜欢你,就会听你的话。你只管放开手脚去做,肯定没问题。我对你充满信心。”
虽然底气不足,柳溪月还是硬着头皮上阵了。注册报到那天,要收五元学杂费。为了节省时间,她先按名册把所有收据开好,报到一个便把收据发给家长。全部报到完毕。柳溪月清点学杂费,发现少二十五元。柳溪月问哪位家长忘了交学杂费?个个家长举着收据说交了。柳溪月不好意思再问,说自己可能数错了,下去再数数。她确信有五个家长没交,但收据已经发给家长,只好自认倒霉。
五点多从学校出来,她很想找个人说说心中的郁闷。倒不是心疼那点钱,而是愤懑家长的行为。跟谁说呢?兰陵美远在天边,告诉父母又怕引得他们不安。想来想去,可以毫无顾忌,哭笑无拘,一吐为快的人还是那个骗子。微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她又怀念起他的怀抱来。紧贴着他的心,知道那心里有她,她别无所求地心安踏实。不止暖和舒服,还能平和她的烦躁,消解她的郁闷,抚慰她的疲惫,温润她心里的世态炎凉。
她好怀念他的拥抱,但那已经成为过去。
从第一节课开始,学生们便喜欢上了她,夸她漂亮,夸她声音好听得像音乐,夸她笑起来像晴朗的天空。学生们天真无邪的笑脸、纯真直白的喜爱,转眼间便冲淡了她心中的不快。教师节那天早上有节语文课,她刚进教室,班长便喊“起立,鞠躬。”,然后是整齐热烈的叫喊:“柳老师,教师节快乐!”她喜不自禁笑笑,让学生们坐下,一瞥讲桌,堆得满满的。
她再三要求学生们把礼物带回去,学生们很不情愿地同意了。
下午放学后,那些礼物全部堆到了她办公桌上,椅子上也放了不少。
她找了个大袋子拎回外婆家,说是学生送她的教师节礼物。
外婆外公连连夸赞。
晚上,她打电话告诉了杨岚芝。高兴之余,她又感到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缺憾。上床躺下,她忽然反应过来,她很想告诉一个人,但却没法告诉。她忽然意识到:对家里人,她希望尽量带给他们好消息,而对那个骗子,则是好消息坏消息都想告诉他,让他分享她的喜悦和悲伤,得到他的安慰与鼓励。按理说家人更亲,但她似乎对他更无忌讳,什么都可以说。
中秋节那晚,柳溪月在外婆家过。三个舅舅携家人全部到齐。
柳溪月与表妹表弟们年龄相近,却没有多少话说。她已经是老师,而表妹表弟们还是学生。舅舅们问她工作情况,表妹表弟们像没听见。问她有男朋友没有?几个表妹表弟纷纷凑过来听。
柳溪月笑笑说没有。问她读书时谈过没有?柳溪月说那时还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