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愈点了点头。捡起之前绑江雨溪的绳子,把猥琐男给绑起来后说了声:“快走,另一个人马上就回来了。”
才跑了两步远,后面就有人追了上来。
“快追,别让他们给跑了,老子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弄来的。”
江雨溪听出了这是那个大哥的声音。
后面的人还在穷追不舍,江雨溪快坚持不下去了,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此时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抬头看了眼拉着自己跑的男人。
他此时面色苍白,额头冒汗,看起来很不好。更不好的是,他此时胸口在渗血。
她急道:“大哥哥,你伤口崩开了,还在流血,不能再跑了,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
“我没事。”
声音沉重,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样子的他又怎会没事?他的汗越来越多,后面的人也越追越紧。
后面只有两个人,要是换做之前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哪里会这般狼狈的逃跑?可他现在身受重伤,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大哥哥,我跑不动了,我拖住他们,你先跑吧。”她说着,她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
她确实是跑不动了。
但更重要的是,再这样耗下去,她怕他会失血过多而死。
而且后面的人也很快就会追上来了,与其两个人一起被捉回去,不如让他逃走,说不定还可以叫人来救自己,至少还多一份希望。
“不行,你再坚持会儿”赵愈见她速度慢下来,更是使尽全力拉着她跑。
他眉头紧锁,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个姑娘家若是进了那种地方,一辈子可都毁了。何况他身为男子,怎能让一名女子保护?
江雨溪被他拉得脚步踉跄了两下:“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跑不掉了,你跑了后还可以喊人来救我啊。”
她实在不知道他在固执什么,她是真的不想跑了,她的脚都快跑断了。
“不行。”他坚定的拒绝。
他当然知道他们此时的处境,其实他开始就想过她说的这个想法,但是很快就被他给否定了。
因为他不能保证,在这段时间里,一个貌美的小姑娘被带走后会发生什么。
他并不是什么滥好人,但丢下一名女子自己跑路这种,他却是做不出来的。何况小姑娘一看就单纯的很,又满心依赖着自己,他就更加不能这么做了。
见小姑娘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他道:“你坚持住,我拖住他们,你赶紧跑,十里外有一个云起客栈……”他一只手还拉着小姑娘,一只手在身上摸了摸,这才想起身上的东西都被搜刮干净了,于是抽出头上唯一的玉簪塞到她手上,接着说道:“把这个交给掌柜的,他自然会派人来救我。”
江雨溪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停了下来,只听他大声喊了句‘快跑’,她听后不敢松懈,捏紧手上的玉簪使尽跑了起来。
期间她回头看了眼,只见那两个男人一把把他按倒在地,那个大哥对着她大骂出声,似乎还想冲过来追她,她吓得立马回头狂奔,不敢再看。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但还是没命的跑着,她必须快点找人去救他,直到看到云起客栈四个字。
她进到云起客栈,找到可掌柜的,把手上的递了过去,急声道:“快,快去救他,他被,被抓走了,他们要卖他。”
她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才忍不住晕倒在地。
张掌柜看着手里的玉簪脸色一变,这确实是主子的东西没错。很显然她口中的他就是主子了。
听她说了‘卖’字,猜测会是在青楼,他立马安排了人去各大青楼搜查救人。真是不要命了,连他们主子的主意都敢打。
他没有跟着人去寻主子,而是叫了两个女婢把这带信的小姑娘抬进房间,叫了个大夫过来,让大夫施救,尽快让她醒过来。
虽主要是想要询问了解主子的情况,其次是不管怎么说这姑娘也是给主子带信的人,对她施救也是应该的。
那大夫把完脉后摇了摇头啧啧称奇:“这姑娘是力竭昏迷,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坚持下来的,要是再多跑片刻估计这双腿都要废掉了。”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张掌柜也没有想到,这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为了自家主子竟是这般拼命,想来一定是十分爱慕主子。
张掌柜都替自家主子感动了,觉得主子这回总算是要脱单了。
他这么想着,看向江雨溪的目光愈发柔和,如同一个老父亲看着亲生女儿一般。
“睡一晚就会醒了,我写个方子,等她醒来好好给她补补。”说着拿起笔就写了起来,边写边说道:“不过不能下床,这腿得细养着,不然怕是要落下病根。”
这落下病根的意思不说张掌柜也明白,好一点就是不良于行,差一点怕是会直接瘸了。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若是瘸了,那就太可惜了。何况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疑似未来主母的人,那就更加不能出差错了。
于是仔细吩咐那个女婢好生照顾她,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女婢自是应允。
次日
大床上美貌的少女嘴唇干燥发白,似蝴蝶般的睫毛微微颤动。
江雨溪慢慢睁开眼睛,她喉咙干得冒火,腹中空空,费了好大劲才冒出一个沙哑的字:“水……”
不小心打了个盹的丫鬟立即打了个激灵,道:“姑娘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