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穴内点着火堆,空气干燥温暖。

火光带着红,却依旧遮盖不住陶空脸上的红晕。陶喜看着都有些难以理解了。

要学大灰舔他脸的时候不害臊,这个时候居然害羞了。

陶喜哭笑不得解释道:“给你检查身体,你脸红什么?晚饭都说过了。”

陶空倔强地说道:“没有脸红。”

说着,他站起来,大喇喇地把衣服脱掉,把裤子也快速脱了下来,一脚踹到一旁,只留个底裤在。

平时偶尔会在溪里洗澡的时候看到陶空的身体,在这还泛着凉意的空气里,陶喜仍旧有些热意上头。明明应该看习惯了,乍一看到陶空有料的胸肌时,陶喜依旧眼神游移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他手小心翼翼地摁着自己觉得可疑的地方,想用触感去寻找是否有被那些管理实验星球的人,植入的什么跟踪物件。

因为自己心情尴尬又羞涩,陶喜平时就喜欢跟陶空老妈子一样说话,如今更是碎碎念着:“你体格真的好……溪里那么冷也会下水去游泳。我就不行了,太冷了,擦一擦身子都觉得冷得刺骨。这几天用陶锅烧热水擦身子,陶锅煮鱼煮多了,总觉得一身的鱼腥味。诶,这里怎么硬硬的……哦……你的肌肉啊……”

陶喜捏了捏陶空的背肌,羡慕叹道:“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体格。”

陶空回过身看陶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给你。”

“……怎么给?”陶喜黑着脸。

“把我的当成你的。”陶空很难得地说了句细思带有深意的话,听的陶喜一怔,原本还想笑话他,一抬眼就见陶空眼里认真的神色,将话咽了回去。

除去陶喜不想去碰的地方,陶空全身上下都被检查一遍,没发现什么被改造过的地方。他顺便检查了一番陶空的伤口。陶空这超人的体质,胸口到胯骨上的巨大伤口,此时居然连结痂都已经脱落了,只剩下一道丑陋的巨大凸起伤疤,微微泛白。

也是,脸部那么严重的爆炸灼伤都能见到明显好转的迹象,刀伤应该好的更快。

陶空穿好衣服,仍旧不死心:“我也要……”

陶喜现在已经能分辨陶空每一句“我也要”的意思了。

“我也要揉脑袋”,“我也要被夸奖”,“我也要舔你的脸”……“我也要检查你的身子”。

陶喜:“滚!”

“……”

“睡觉!”

*

夜深,寂静如霜。

火堆已经熄灭,余烟缓慢地袅袅升起,在狼穴上方散开。狼穴里,除了狼身上的野兽的体味,泛开一层柴火的焦味。

个子娇小的oa彻底熟睡了过去,缩在身边强壮的alpha怀里,因为荒原山顶空气寒冷,他往羊皮被里缩进脑袋,整个人完全被陶空笼罩住。

陶空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撩开陶喜已经渐渐盖住眼睛的刘海,掌心温热地贴住陶喜的额头,眸色渐沉,从深沉的墨色中,如同星光乍现一般闪过一道微光。

陶喜的梦里有什么?

在康复阶段,在梦里,记忆缓慢回潮,梳理自己的记忆碎片过程中,陶空对梦这个概念,有了初次的理解。

梦中的他,生命里从未出现过陶喜这个人。而醒来时,他最喜欢的陶喜就在怀里,令人不禁想要紧紧拥抱住——因此好多次锢疼了陶喜的胳膊,被狠狠骂了一通。

那么,陶喜的梦里有什么?有他吗?

陶空轻声呢喃着,手掌贴合陶喜的额头,仿佛将自己的意志传递给梦里的陶喜一样:“好梦。”

小心翼翼地撩开羊皮被,离开他们搭起来的简陋的床,把自己的披风放入陶喜的怀里,让陶喜睡得更有安全感。

做完这一切,陶空才踩着无声的脚步,出了狼穴。

蓝色月光下,一头巨狼跳上洞口对面的大石头上,在月光下,巨大身形的毛发边缘泛着浅灰色的光。它的双眼在黑色的夜里发着绿色的亮光,身形在地上投影出巨大的兽影。影子里,狼头上的耳朵动了动,静静以坐着的姿态跟陶空对峙着。

陶空一挥手,那头兽影立刻跳下了石头,轻巧地落在陶空身侧,无声地紧随在陶空身边。

微蹲下身子,陶空单手抵在地面,双腿用力,仿佛弹簧般,弹射而出,灵巧地跳上一块巨石,飞快地在石林顶部跳跃穿梭。

小三则在地面飞奔,紧随其后。

待离开石林的那一刹那,一人一狼在石林出口,一上一下交汇,陶空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地跃至小三背上,小三没有减慢速度,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飞奔着,往山下而去。

穿过山顶灌木丛,一骑绝尘般地跑过山腰草原。

十多道红色的火光,从天际亮起,朝着地面,往四面八方降落,划亮了整片天空。

夜色里,蓝色的月光落在绿意盎然的春天草原上,脚下一片青色。红色的火光照亮大地,陶空抬头,黑色的眸里,也映出那道火光,仿佛凝滞成慢动作般,缓慢坠落。

他双腿夹紧小三的脊背,伏低身子,小三低嚎一声,倏然间加速,如一道闪电往山下飞驰而去。

夜渐深,山底沼泽森林,倒数第二场血肉厮杀的盛宴即将拉开序幕。

*

两周前。

银河系,地球,古华夏国首都。

无政府无国家,不代表没有监管。

地球在被高度发展的人类文明抛弃的那一刻到今天为止,爆发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革命和暴动。

自由,平等,独立或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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