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江弦这才发现裴异今天已然不是一身白衣飘飘的出尘模样,他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的骑装,银冠束发,背光而立,晨曦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光,金属铠甲在晨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辉,身姿修长挺拔,英姿勃发,恍若武神降临般气势逼人。
裴异一挥手,仆人们就端着和他同款的骑装走进来,不等江弦拒绝就三下五除二帮他穿好了那身看起来极为复杂的装束。
这身铠甲少说也有四十斤,等穿好后江弦顿时觉得像是在自己身上挂了个幼童,坠的他整个人都好像矮了一截。
他苦着脸问裴异:“我真的要穿这个吗?好重啊,我能不穿吗?”
裴异的回答简短而干脆:“不行。”
于是江弦只好哭丧着脸,磨磨蹭蹭与裴异一同前往校场。
皇家校场,素来只有皇室与禁卫军在此操练,江弦他们到的时候,一旁的士兵早已举着长|枪练得热火朝天。
裴异领着江弦来到另一边的骑射区,远处伫立着一排箭靶,靶心那抹红色格外显眼。
不一会便有兵士牵着两匹马,一棕一黑,走到二人面前,行了个军礼,而后退下。
裴异把棕色那匹的缰绳交到江弦手中,“我不知道你的骑射水平怎么样,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为你挑了最温顺的一匹。”
江弦一个宅男,怎么会骑马,就连去牵缰绳的时候都有点怂,他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老实交代:“我不会骑马,我也不会射箭。”
旋即裴异诧异道:“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乃是皇子必学之课,你作为玉枢国皇子,怎能不会?”
江弦:“……”
他总不能告诉裴异自己作为一个死后穿越到这里的二十一世纪宅男,怎么可能会这些吧。
于是他略作思考,便决定发挥自己的天赋,开始现场编起了故事。
江弦抽抽鼻子,努力表现出一副悲怆的样子,缓缓道:“其实我年幼时曾患过一场大病,身体一度十分虚弱,导致大多数时间都只能躺在床上度过,每次我看见皇兄皇弟学习各种技艺,而我只能卧床静养的时候都会感到格外落寞。”
说到这,江弦重重的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也是到了最近几年,我经过长年累月调整的身体才有所好转,一事无成的我没别的能耐,也只能在两国决定交换质子之时主动请愿,为国尽些微薄之力罢了。”
说完还不忘可怜兮兮地朝裴异使劲眨眼,一副虽然被你戳了痛处,我很幽怨,但我却不会埋怨你,不知者无过的模样。
江弦想,自己都这样说了,那裴异总不好再拉着自己孱弱的身体在盛夏的大太阳下折腾了吧,结果裴异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憋吐血。
裴异说:“既然这样,那以后就由我来教你,再过两月就是秋猎盛会,你若不参加,玉枢国失了颜面,你一定会更加难过吧?”
江弦直接被“感动”到两眼泪光点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婉拒道:“我的资质愚钝,怎么好劳烦三皇子呢。”
裴异大手一挥:“你我之间何须客气,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这下江弦激动的整个人都在抖了,他如同脖颈抽筋般重重点了两下头,声音嘶哑道:“谢……谢……”
只有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江弦的心默默泣血——真的,我谢谢你全家!
这到底是什么垃圾剧情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