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的气氛好像是被周岐带走了,突然安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刚才调笑的原因,范可儿倒没有了平日的活泼,有些拘谨。

林叶站在床的另一头,居高临下,像是领导视察一样,“感觉怎么样”?

“好些了,就是头还有些晕”。范可儿轻声细语,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床单。

“饿了吗”?

“有点”,一直低着头,仿佛昨晚发生了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莫名的羞涩。

林叶把手里拎着的饭盒放在范可儿面前,是红枣小米粥和榨菜,范可儿皱着眉头抗议,“我不喜欢吃枣”。

“所以”,

林叶弯身拿东西,一点也没有打算考虑范可儿喜好的意思。

面前眉毛梢都不带动的一张脸,范可儿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我就是说说而已”。

不知是不是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还是旁边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陪着,其实这红枣粥也没那么难喝,抬头突然发现林叶一直站在床的另一头,离得自己远远的,“你离我这么远干什么”?

“我喜欢站这儿”

“你要不过来,我可喊了”,范可儿好整以暇的说道。

林叶是见识过她的能耐,叹气一声,妥协的坐到范可儿旁边的凳子上,但凳子和床之间的距离只要你想还能塞进一张床。

刚才还嚷嚷着不喜欢吃的可儿,现在吃的不亦乐乎,林叶纳闷她是干什么去了,能把自己累倒了,问“你怎么累成这样”?

范可儿摇头,长吁短叹,大有一副祥林嫂的气势,“我们不是快期末考了吗,我这体能考试吧平常就游走在及格的边缘线,现在教官更是看不上我来了呗,总是给我加练”。

按照林叶对她的了解,这位说话永远的原则是说三分,留三分,绕三分,同样的一句话从她嘴里出来总觉得不是那么个意思。小时候,有一次她跟别的小朋友打闹,哭着回家,所有人都以为她受欺负了,要不是人家找上门来,控诉范小朋友动手,大人们还被蒙在鼓里,后来问为什么不主动承认错误,她却说知道自己动手打人不好,自己愧疚的哭了,那一年她才六岁。

“这应该不是主要原因吧”?

范小朋友又故技重施了,想必是她平日里懒散惯了,临近考试,老师也是为她好不得已而为之。

范可儿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我这不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吃不好,睡不好,加上训练强度大,就一时没扛住”。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虽然见多不怪了,还是不知如何是好,林叶轻咳一声,起身要走。

“你看你看,你非让我说的”,可儿两手一摆,大有一副你让我说的,你现在还不乐意了,什么意思。

眼看林叶要走,不想在这儿多待一秒钟的表情,她自己找了一个台阶,问,“现在几点了”?

林叶抬腕望了眼时间,“4点了”。

“奥”,突然叫了一声,“什么,4点了,完了,彻底完了”。

这突然之间的变故,也是让林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我手机呐”?范可儿在床上左翻右掀的找。

林叶帮她从旁边的柜子上找到,递到她手上,范可儿打开一看,总总有20多个未接电话,有自己舍友的,竟然还有自己辅导员的,可能是怕吵到自己休息,有人帮她好心的把手机调到静音了,这才完美的忽略了任何一个电话。

林叶提醒,“水要打完了,我先帮你把针头拔了”,熟练地拔了出来,按住,止血,“别乱动,止不住血,手就要青了”。

范可儿捧着手机,口中反反复复的念叨,“要死了,要死了”!

林叶帮她按着手背上的针眼,就看着她自己在那翻来覆去,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其实她也只是个孩子。

怔仲间,范可儿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上赫然三个大字—辅导员,本能反应的把手机塞到了林叶手里。

“你给我干什么,你接啊”。

范可儿双手合十,苦苦哀求,“我如果接了,就死翘翘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叶双手环胸,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范可儿拿过手机右滑,眼疾手快的放在了林叶的耳边,都没有给他反驳的余地。

林叶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听那边吼道,“范可儿,你还知道接电话”?

范可儿怯生生的拽拽林叶的衣角,低着头,只看得见她乱糟糟地小脑袋,亦如小时候一样,林叶安慰自己在学生时代,被老师找上门来,确实也算大事,看面前这丫头被吓得样子,心下一软,便回道,“老师,您好”。

电话那头听见一个年轻的男声,突然偃旗息鼓,温柔的问道,“您是”?

林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是范可儿的哥哥,她昨天来我这儿,突然病了,本想打电话给您请个假,一着急就给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恩”

“好的”

范可儿此时跪在床上,林叶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手帮林叶拿着手机,面前的这张脸,自己在梦里不知描摹了多少遍,而此刻竟离得如此近,眉如新月,眼如清泉,鼻如高山,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说话时唇齿相启呼出的气息,痒在脸上,甜在心里,此情此景有些不真实,范可儿脸上蓦地有些像是晚霞时的红晕,然后慢慢的离面前这张脸越来越近。

她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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