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范可儿来回踱步,把周岐晃得眼都要晕了,“放心吧,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咱能不能别走来走去的,先坐会儿”。
“小周姐,不会有什么事吧”?
“你是不是觉得林叶碰碰就碎了”?
“我……”
这时,手术中的灯灭了,医生从里边出来,范可儿抓住医生的胳膊,“他没事吧”
“没事,放心吧,伤口不深,再深一公分就要伤到骨头了,以后好生调理就可以了”。
“那会不会影响他以后做手术”?
“这倒不会,一会儿林医生就出来了”。
“谢谢医生啊”!
周岐对着她说道,“这下放心了吧,你们家林叶没事了”,转头又对着骨科的李医生说,也是自己的某前一任男友,“谢谢你了”。
“不客气,今晚,我正好值班”。
因为打了麻醉的原因,林叶一直在病床上昏睡不醒。期间,警察来找她录了口供,那个人已经被当场击毙了,她亲眼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倒下,死亡。前一秒还活生生的人,片刻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然后就是几把灰。
她突然想起了林叶许多年前对她说的一句话,“警察这一行,打交道的多半不是阳光底下的人”。那时她还只是一名警察学校的学生,怀抱着一腔热情,在心灵深处天真的以为靠自己就能拯救这个世界,再后来,毕业,实习,工作,见到的人越来越多,发生的事也越来越多,但是当年的热情在时间的指缝中不知不觉间却悄悄地溜走了。
其实还有一半,便是一群苦命之人。
有人说从事公检法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正气之风,可是我们见到了太多被这个社会所掩埋的黑暗面,我们会和这么两种人打交道,一种他们放弃了社会,另一种社会放弃了他们;有的知错悔改,重新做人,有的听之任之,堕入深渊。有的因为亲情,有的因为爱情,有的因为友情,有的只是因为自己的yù_wàng。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我们都是这尘世间的一粒红尘,我们从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是一个人,最开始我们有父母,渐渐的我们开始有朋友,然后长大了,我们有喜欢的人、在乎的人,我们也有讨厌的人、不在乎的人,我们心中有了牵挂。
放下和原谅岂是那么的轻而易举,在那个分岔路口,有的一念成佛,有的一念成魔。
“想什么呐”?床上的人睁开了眼虚弱地说道。
“醒了,有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范可儿起身查看。
“就是有些渴了”。
可儿发现屋里只有热水,“我去外边找些凉开水”。
“不用了,扶我起来吧”。
本来林叶的肤色就偏白,因为失血受伤的原因,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我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
想是调节气氛的话,可是可儿却红了眼眶,“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傻瓜,要不是多亏了你,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伤”,林叶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揉乱了她的发。
“真的”?可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他郑重地点头,因为她真的很勇敢,面对事情时,有方法,有策略,反应快。印象中青涩的小姑娘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跟在他的身后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了,也不是上学时莽莽撞撞的小女孩了。
她早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悄然蜕变。
她说,“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好了,他根本就没打算真的伤害人质,只是想转移我们注意力,趁我们不备,再对那个医生下手,如果我早一点发现的话,就好了”。
“如果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想你早就发财了”。
“为什么”?
“以你的觉悟,肯定先去买彩票”。
可儿被林叶的一番话逗得破涕为笑。
这时,周岐推门进来了,看见两人其乐融融的,笑道,“什么时候生病都让人这么开心了”,把手里的饭盒放在床边,“这段时间怎么感觉老给人送病号饭,刚把赵森那大少爷送走了,你又接了上来”。
周岐一下子窜到可儿跟前,抱着她,一脸崇拜地说道,“可儿,你知道吗?你当时帅爆了,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一个人跟劫匪周旋,都那时候了,我们都被吓蒙了,你还说话有条有理,逻辑清晰,尤其是最后那一跃,把何宇那死玩意救下来的时候,你知道你有多酷吗”?周岐把头埋在可儿的颈窝里,一脸花痴。
周岐又意犹未尽地说道,“这一次,你算是在广大人民面前证明了真正的为人民服务的警察,不然我们都以为警察都是赵森那种吊儿郎当的”,神似范可儿当年说书的情形。
可儿笑出了声,幸亏木头不在这儿。
林叶说道,“难道我就不酷了”?
“你虽然受了伤,但是现在的名气确实不如人家可儿”,周岐顿了顿,又说道,“可儿,外边已经有人开始打听你了,要不是知道你名花有主了,就咱院里年轻有为的男医生不得纷纷为你大打出手”。
可儿问周岐,“小周姐,你刚才说那个医生叫何宇,那个人为什么非要杀了他,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
周岐冷哼一声,“何宇也是我们胸外的医生,开刀水平一般,忽悠人的功夫倒是一流,人脉关系甚是复杂,平常没少背着医院在外边打着医院的幌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