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程经过一夜的折腾,状态非常不好。
刚从汽车下来的她黑着眼圈,皮肤惨白,唇无血色,印堂黑……
纵然是个普通人看见她此时的样子,也知道这女孩子一定惨遭什么不好的事情摧残过。
柳程程走出车来,先被正在挂歇业牌的光老板,看了个正着。
眼瞅着姑娘家糟糕的状态,光老板一声惊讶的问道:“哎呀!这不是柳经理么?三天没见怎么成这样了?哪儿不舒服吗?!”
听着光老板的问候,柳程程勉强说出一声“有点冷……”而后又赶紧问道:“赵晨星在么?我来找他。”
“哦!明白,找温暖来了!”
光老板一脸贱笑着回话,然后赶紧冲门里呼喊道:“晨星!你女……女性朋友来找,麻溜着出来!”
随着光老板的这一句呼喊,赵晨星从店里迈步出了门。
他一看见柳程程那惨白的脸,也是惊了一瞬。
之后,柳程程缩着脖子,仰视着赵晨星,用求助的语气说道:“晨星,我冷。特别冷。”
“……”赵晨星嘀咕了一下,而后说道:“那鬼就在你背上!”
说话间,赵晨星毫不犹豫,拉住柳程程的手就往工作区走去。
进去时,他不忘冲光老板大喊道:“光老板,我不吃饭了,你把门从外边锁上,别让别人打扰我俩!你回来也晚点儿!”
光老板并不知道柳程程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因此,他很容易把问题想歪了。
“好勒!”光老板淫笑着点头,还不忘了调侃赵晨星说道:“晨星,用不用老哥哥给你买点儿什么套儿呀,药呀的玩意,助助兴!”
“滚!”赵晨星连头也不回的说道:“来不及了!”
“……”光老板闻言一愣,赶紧把门锁了起来。
将钥匙放进兜里,他背着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哎,不就是昨晚吃了顿麻小么?火气这么大,一刻也等不了,现在的年轻人呀……”
光老板怀着龌龊的猜测走人了。
在木工店里边,柳程程则快被赵晨星引到了工作间。
在工作间里,赵晨星快打暗了屋子里的灯光。
而后他拿出五彩墨,脸盆,盐,雕刀,一些画图纸的纸张,以及墨斗。
将东西一一罗列出来后,赵晨星又看了看柳程程那张越惨白的脸。
他非常严肃的说道:“想治鬼,得先见鬼,和昨天晚上一样,我还得需要你的一点血。”
说话间,赵晨星举起了自己手里的雕刀。
柳程程点了点头,而后把自己纤细的手指伸了出来。
微微闭眼,一阵蛰痛,滴在水中,几许红晕。
被赵晨星捅破之后,柳程程将破指含在嘴里,赵晨星则忙不迭又在滴血的水中加了些食盐进去。
而后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一盆呈现微粉红色的血水起着变化。
起初,血水是很平静的。
但是随着盐分和柳程程血液的扩散,那水分的折射悄悄生着细微的改变。
伴随着这种改变,一些平时看不见的“东西”,渐渐浮现出水盆的水面上。
须臾后,赵晨星看见,在柳程程的脖颈上,骑着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鬼!
那小鬼看上去像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
和柳程程昨晚描述的一样,它没有眼睛。
没有牙齿。
却有……一个位于额头的,鲜红的血点儿。
那小鬼在笑,骑在柳程程的脖颈上,轻轻用血红的指甲撩拨着她的皮肤。
每撩拨一次,柳程程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颤抖一次。
小鬼儿看的很慎人,连赵晨星也打一个哆嗦。
他意识到,柳程程已经被鬼附身了。
如果不能在白日阳气最盛时解决掉那个小东西的话,到了今天晚上,小鬼会在那阴邪的支配下做出恐怖的事情来。
她……必死无疑!
赵晨星从鲁班经的注解中看到过,鬼这种东西,怕阳而喜阴。
你越怕它,它就越厉害。
所以赵晨星绝不能害怕,到了这时候也不敢害怕。
先,赵晨星意识到,绝不能再让柳程程像昨晚那样歇斯底里。
于是赵晨星猛然伸出手,捂住了柳程程的眼睛。
而后他快吩咐道:“闭住眼,什么都别看。我有办法弄死那个缠着你的精怪!”
赵晨星的话,让柳程程感到,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所以,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都听你的。”
闻言,赵晨星轻轻松开了捂住柳程程眼睛的手。
起身,赵晨星走到他早就准备好的墨汁和纸笔跟前。
提起笔,赵晨星在纸上写下了鬼画符一样的字迹。
那字迹为:
“我有一间房,半间借与转轮王。有时放出一线光,天下邪魔不敢挡!姜太公在此,神鬼退位。”
赵晨星念叨的,是一诗,也是一个咒,是鲁班经中,最有攻击性的,据说能把小鬼打到万劫不复的“金光咒”!
写完金光咒后,赵晨星又把他那个珍藏多年不用的墨斗拿了起来。
赵晨星这个墨斗,略成正方形,由墨仓,墨线轴,墨线等附属部件构成,是他从老家带出来的。
这东西,是赵晨星的爷爷在赵晨星出山前,亲自送给他的物件。
墨斗由经久耐用的柞木雕制,淡黄的墨线由剑麻编制。
这东西,来历非凡。
赵晨星知道,墨斗,是以前匠人绘线成图的工具,更是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