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
程光牛盘点完自己的烂债,便带着赵晨星去了他那位于市区泰昌路,过了火的店面。
在那里,赵晨星要用这间破门面,开他的木工店了。
第一眼看着那店面时,赵晨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店面很不错,至少从外边看着很不错。
和光老板向赵晨星所承诺的一样,他的文玩店地段是可以的,房子很讲究,而且还是古建筑。
雕梁画栋木支片瓦的那种。
赵晨星光看外表,便知道这房子是七架梁,支护顶的古代“豪宅”学名“正七架五间局”。
这种样式的房子,至少有百多年的历史,看制式,它过去并不是临街门面,而应该是什么王府,宅邸或者寺庙的主殿。
当然,这里过去具体是什么用途,赵晨星不清楚。
但这并不影响他美丽的心情。
赵晨星从自家的鲁班经上看过,“雕梁存古鉴,大殿存匠心”,这是多少木工梦寐以求的门店,因为古人相信这样的房间有地气,养木头,能生财。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老匠人最喜欢的工作场所了。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虽然经历了大火,可是这房屋的主体却看不太出过火的痕迹来,除了窗门处有些碳化焚毁之外,一切都显得完好。
看着这巨大完整的门面,光老板得意的介绍道:
“泰昌路二百五十号!我祖传的产业,这里左邻女厕所,右边男澡堂,前边马路,后边鬼街,使用面积三百平米,真是顺风顺水,阴阳调和的宝地呀!”
说着话,光老板将正门掉镣上的锁头解了下来。
“我带你进去看看。”
赵晨星点头,而后怀着期待的心情,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可是,当赵晨星迎着阳光,走进这门店,看清里边的一切时……他整个人瞬间石化了,原本他因为兴奋而微红的面色,也跟着崩了下来。
这是……啥?
和在外边时看见的景象全不一样,这间店面的内里,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在店内,大片过火所形成的碳黑覆盖着百分之九十的地面,木柱,门梁,剩下的部分则被烧化的琉璃,碎玉,塑料之类占据。
除了这些,这门店里原本有的一切全部消失了,丁点儿不剩。
最让赵晨星头大的是,这做古建筑的屋顶因为着火时升腾的热浪而遭受了严重的破坏。
在赵晨星的头顶,原本裱糊的天花板早就没了,主体的支护构架虽然还在,但是碳化严重。
更加要命的是,房上防雨的白灰,棕网,灰瓦之类,被烧毁了大半。
那些稀稀拉拉的顶瓦有和没有毫无区别,一抬头就能看见天上的云彩。
此时,赵晨星彻底明白了,这个房子,那是挂霜的驴粪蛋……“表面光”,看着好,其实就是个纸糊的空壳子。
这样的建筑,如果彻底修复的话,那和重新盖个房没什么大区别。
看着这一切,赵晨星真心有点后悔,甚至他感觉自己有些上当了。
光老板曾说:“想成功不光得有本事,还得有机会,关系,裙带,环境,资金,伯乐等等,缺一不可?”
可是这几样东西,现在看来不光晨星没有,他光老板也没有呀!
这老小子唯一能提供给赵晨星的……只有这摇摇晃晃,半死不活,随时会塌的门店?!
就这样的房子,是准危房!吹一口气就会倒的那种,更遑论开店,赚老婆本。
就在赵晨星心生上当受骗的感慨时,自鸣得意的光老板走了过来。
光老板心理素质和脸皮厚度真是强,看着一地的飞灰狼藉,他非但不感觉迫切,反而还笑呵呵的冲赵晨星道:
“怎么样!晨星!我这个店宽敞吧?稍微拾到拾到,咱们就开张?”
“稍微……”听着光老板的口气,赵晨星快吧苦胆都吐出来了。
惊呆了半响之后,他看着依旧灿烂无比,满脸期待的光老板,由衷感叹道:
“有的时候……无知是最大的快乐!”
“嗯?!”听着赵晨星的话,身在危机中,却丝毫不自知的光老板一脸老头的天真道:
“你说什么?”
对问,赵晨星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光老板问道:“光老板,你知不知道……这间房子翻修出来得多少钱?”
“这个……”光老板挠了挠头,而后回答道:“补补瓦,拉拉电线,安几个灯泡,再做个保洁,撑死了三万吧?”
说完自己那天真的预期,光老板又非常“大方”道:
“晨星!我还完了债,手里还有十二万呢!足够你用。你放心,尽情挥霍去吧……”
“我放不了心!”
闷头打断光老板的话后,赵晨星看着这残破的房子,帮助他估算道:
“光老板!翻修实际上要花的钱,比你想象的多的多的多的多!你不信是么?我粗略算给你!”
说话间,赵晨星掰开指头道:
“你这房子的支护木烧焦了!的全换新的……就算是替换最便宜的松木,加工成支护,少说五万……”
“……你这房子的规格是王府建筑,顶上的瓦得用南窑口古法烧的底瓦和盖瓦。所有瓦换下来……七万!”
“干木工活用电量大,的上电缆,少说16的!为了防止再烧火,电缆你的加绝缘管,电线最次也得护套,这一笔下来……三万。”
“市区噪音标准高,我在这干活,的加消音瓦,要不然环境局罚死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