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人群中钻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小男孩手里小心翼翼的捧了一串黄灿灿的枇杷朝夭夭走去,侍卫要拦被夭夭呵斥一声退下。
“大姐姐,听说你将江怀仁那恶霸给抓了是不是?”
“不错。”虽然自己比小男孩高出一倍,但夭夭见这小男孩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语气也铿锵有力。
小男孩一脸郑重的将手里捧的枇杷递给夭夭“这个送给你吃,听说你要走,我便一早从我家枇杷树上摘来的,你看,叶子上还有水珠呢。”一说起手中的枇杷,小男孩脸上才露出干净稚嫩的笑。“姐姐你这次去见皇上一定要为我们江城请一个好城主回来,就像老人家们常说的那个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城的谢城主一样好就可以了。你可不知道我们家被江城主剥削的多惨,有些时候都吃不饱饭。”
小男孩说这话的时候,夭夭明显感觉到一直在身旁默不作声的琛儿神色一怔后又恢复平静。
忽然人群中又钻出一个妇人家,看见小男孩便要打,被夭夭拦下。
“小孩子不懂事,还求姑娘饶恕草民的无理冲撞。”
说着妇人就要跪下,被夭夭及时扶起。
“他到是提醒我一件事,我还要谢谢他呢,怎有饶恕这一说。”夭夭让瑾儿拿了些碎银子给那母女俩,摸着小男孩的头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帮你领一个像谢城主那样好的城主回来。”话虽是对小男孩说,但夭夭的眼睛却看向发呆的琛儿。
临行前,夭夭让原本骑马的琛儿坐到了自己的马车里,路程过半,想要终于开了口。“你可听见出发时那小男孩说的话?”
琛儿眼的神色猛地一震,手下的掌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
夭夭见琛儿并不回话又添了一句“谢尉争!”
这一句果然有效,纹丝不动的琛儿此时正用怀疑又惊愕的眼神审问看她,也算是有了反应。
夭夭也不掖着藏着“那日我经过老人家房间的时候听到你在呓语,我好奇便找人查了查。”
“你想怎样?”
自救下他他就从未同自己讲过话,唯一一次还是含糊不清的说着呓语,今日听他说话声音才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苍伤。
“我想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怎样。如今眼下的江城群龙无首,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个位置,你甘心自己投注了那么多心血的江城再被别人夺走吗?就算你已无权势之心,那你忍心看江城再次落入到第二个江义德的手上吗?你忍心你沉浸的江城百姓在那么繁华的城里还要食不果腹吗?”
夭夭一席话过后,琛儿的脑中闪过小男孩说他吃饱肚子的画面,一百多年间他在城中城外遇到的那些被江家压迫的百姓流离失所的画面,双拳握的发抖,有血从指缝流出,许久之后沙哑的声音再次在轿内响起“我该怎么做?”
听见琛儿的回答夭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以后就叫夜琛吧,同我一个姓,你觉得如何?”
如今进宫面圣,再用一百多年前的名字难免有所不便,不如索性将他的名字改了,留下老人家给他取的琛字,再用她的姓。
琛儿嘴里念了一边“夜琛,好名字!”算是应下了这名字。
赶了一程路到达了翼城,见天色渐晚,众人决定在翼城留宿一晚,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夭夭拖着快要被颠散架的身子下了马车,看她拧住的眉,撅起的嘴就知道她又多讨厌坐轿子了,想想这一路颠簸简直就像是在对她用刑。要是千叶在就好了,他使一个驾驭之术就能将她和瑾儿带到皇城,怎么又想到那条花花蛇,夭夭举手敲了敲自己走神的小脑袋瓜,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不允许自己再想千叶。
从马车下来的仲长予人见她又敲头,以为她又不舒服了,疾步上前询问“头又疼了?”
夭夭摇了摇头“没有,头已经不疼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上楼休息吧!”她实在不想和仲长予人给的药了,和千叶的丹药一样难吃。夭夭脑中一闪,怎么又想起他了。脚下的步伐不由的加快,像是怕谁将她的心思看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跟着带路的小二去了自己的房间。
仲长予人见她行色匆匆的背影,眸里的神色深了深。
“主上,干了一天的路,赶紧上楼歇息吧!”东方见仲长予人失了神的站在原地提醒道。
“恩”仲长予人敛了敛神也上了楼。
看着二人上楼的背影,布曹在仲长无极的耳边小声的问“主上,原本在花巳节准备的戏开不了,要不要转到今晚?”
“也好,这戏钱可不能百花了。”仲长无极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入夜,翼城的百姓早已进入了梦乡,整个城静的出奇,像是暴风雨前夕短暂的安宁。仲长予人有些不安,来到夭夭的住处查看,刚到门前就被一黑影持剑拦住了去路。东方剑虹一出与对上开始激战“主上,快带夭夭姑娘离开。”
还未等仲长予人进门,听见动静的夭夭就出现在了门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