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茧子粗粝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掐得她生疼,而身上的男人,依旧冷漠,一双眼里,是墨色的火焰,要将人烧成灰烬的那种。
森冷的怒火,彻骨的寒,那双眼里,满满是压抑的思恋和怒火,还有恨!
“司上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你好像不太熟吧?”
洛幽眯眼,表情认真了几分,思考之后道:“燕先生说我长得很像一个人?莫非也是你的故人?”
司胤衍紧紧的盯着她的表情,只有一脸的不解和疑惑,逼视的目光直直的看进她那双眼睛,熟悉的琉璃眸,没有熟悉的神采,也没有丝毫的躲闪,不记得了?失忆?他不相信!
捏住她的手松开,下巴被掐得红肿,可见力道之大。
钳制着她双手的手并没有放松,依旧保持这个姿势桎梏着她,他闭上眼,声音沉沉:“我给你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
再睁开眼,那双眼里的各种情绪已经尽数收敛,只有幽幽的冷光,和某种决然深沉,仿佛将一切都放下了,连同自己:“回来,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
洛幽眯眼,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那份压抑决然还有深情,因为压抑得太多,承受得太多,满身的气息都是那么的孤寂、森冷,没有丝毫的生机。
以心为牢,囚了自己,囚禁到麻木,宛如行尸走肉,明明说着话,可仿佛却已经没有情绪了,明明刚刚还那么激动,可不过眨眼间,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他把自己丢了,伤心、愤怒、难过、痛苦,将一切屏蔽,将自己丢弃,换一个伤他至此的女人回来。
“司家的男人深情,我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司上将也有那么深爱的人,可惜我不是!”轻叹一声,似是感慨。
直视他的眼,坦坦荡荡,一丝多余的情绪也无,也没有挣扎,就那么任他压着,打量着:“能放开我吗?”
司胤衍死死的盯着她,那一眼,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最终,他松开了钳制的手,失落,失望,无望。
熟悉的人,熟悉的眼,竟然只有陌生。比起不愿相认,这般的彻底忘记,才是够狠!
“刺啦!”
白色的衬衣被暴力的撕开,胸前的春光瞬间乍现,白皙得刺眼的肌肤,优美的脖子,精致的锁骨,饱满起伏的山峰,一眼春色,凌乱诱人,可惜却诱惑不了眼前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男人。
尖锐的刀子抵在心脏的位置,刀尖刺破肌肤,一滴艳红的血溢出来,从瓷白的肌肤上滑落,异常的刺眼。
“不如挖出来看看,你下面这颗心是否真的已经硬到刀枪不入?”
那股狠厉,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带着要摧毁一切的疯魔!
“可惜,我还没有要死的打算,无法满足你的好奇!”收敛了一切的优雅和从容,只有冷漠:“司胤衍!你玩够了吗?”
“哐当!”有人破窗而入,眨眼睛,如鬼魅一般掠过来,直接杀向那个已经快失了理智的男人。
两个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又快又狠,招招致命,仿佛生死仇敌。
洛幽缓缓起身,撕碎的衬衣已经无法复原,好在外套还可以穿,扣上扣子,看了眼已经将这里拆了一半的两人,迈步走向门口:“走了!”
已经杀红了眼的少年瞬间后退,绝顶的身手,收放自如,那双眼里明明还有怒火,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人,却还是因为她的一句话退了过来。
一只手覆在他的头顶:“他好歹是司家的家主,杀了他,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话落,看也不看那个男人,抬脚走了!
很快,空旷的别墅就只剩满身寒霜的司胤衍,愤怒和杀意在身边萦绕,仿佛要凝成实质一般,森寒嗜血,却显得越发的孤寂。
苍白的脸上,一条细长的伤口,血丝一点点渗出来,不过片刻,半张脸都布满了血,看起来极为可怖,尤其是那双眼里,黑暗的漩涡仿佛要吞噬一切。
上了车,话唠司机这次识趣的不说话,撇了眼上车就疲惫闭上眼的少主,再看看安静在一旁磨刀的九大爷,情况不妙啊。
一处不大看起来还挺老旧的房子,车子开进去,关上大门,隔绝窥探。
三层楼的小洋房外面长满了爬山虎,一整座房子都被绿色环绕,看起来倒是不错,但总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门口五十岁非常坚朗英气的管家在等候:“少主辛苦了!”
洛幽走过去,从他手中接了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手:“麻烦吴叔重新准备一辆车,等下要出门!”
吴管家低头:“遵命!”
走进大门,一眼就看到沙发上的画面,脚步一顿,真是伤风败俗。
脱了上衣的男人趴在特质的沙发上,两个金发女郎跪在地上为他推拿后背,一边有佣人端着酒,一边佣人托盘里装着毛巾侍候。
男人的头发微长,遮住了脑袋,最吸引人的居然是他那舒服得垂下的手,上面全是宝石戒指,华贵得有些过头。
在洛幽进来之后,两个金发女郎就自觉的起身走了,酒杯放到桌上,为他光裸的后辈盖上一张羽绒毯子,一个个都非常自觉,就留下两人在这里。
“回来啦!”似乎刚刚睡醒,沙哑得声音黏糯靡丽,听得人一阵酥软,男人微微抬头,顺滑的发滑落一边,露出一张与洛幽非常相似的脸,阴柔的气质,雌雄莫辨,眼尾上扬,眼角的泪滴痣非常的妖冶,活脱脱的一个男妖精。
“来多久了?”洛幽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