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鹰忍着胸前那一口咽不下的浊气,连忙盘膝而坐,再顾不得顾辰,凝聚全部心力细细参悟着日石直接送到他脑海之中的那些信息。
那些信息博杂繁复,像是一股泥石流倾泻而来,几乎要将他脑海中勉强建起的防线给冲得七零八落,神思摇晃间,他只得努力地一点一点拼凑,只觉得得到的功法实在过于深奥,自己哪怕要依着那功法踏出一步,都要经过繁复的行功路线,哪怕轻轻的一抬臂,都要经过庞大的计算,才能不至出错。
陈鹰只觉得头皮发麻,全部心神沉浸其中,再顾不得顾辰的一举一动。
……
……
顾辰心境有如明镜,脑海里一片清明。
趁着此时尚能内视,他已经完全将体内的经脉摸熟,将那些新的陌生经脉也全部都给记了下来。
这副经脉自成剑形,元力在其中游走运行,此时已经没有了阻碍与限制。
顾辰回想着过去修行过的那些功法路线图,而后试着从此时的经脉之中将那部分经脉挑选出来。
但他没有修行,只是回忆着以前修行之时元力流过经脉之时的那些感觉,再从那些新生的经脉中尝试着挑出一两段与原来经脉组合起来,推断着过去模糊间认为缺少的路径,此时应该怎么去补。
是否正确顾辰尚不敢说,但是一番尝试与推断下来,他深有所得。
随着走出更远,顾辰感觉渐渐有了压力,有种阻力正在尝试着阻止他的前行。
他神色未改,继续往前走。
每走一步,阻力更大,更有阵阵威压产生,由他的心头涌出,又朝他心头压下。
直到那阻力更加强大,威压不容忽视,顾辰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他清晰地听到天石传来的又一个问题。
“大道若废,如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