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娘。”王县令看着眼前人,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他有些艰难的开口:“你...你不是。”
‘琯娘’从他面前盈盈走过,抬眸间清波流盼,却又带着一丝冰冷之意:“是啊,我也想不到,我还有回来这一日。”她举起茶杯,轻笑道:“你可知,你心虚之时,双手便会时不时在袍子上擦一擦,这可是连琯娘都不知道的事。”
琯娘这具身子今年不过十六,正是女子芳华的年纪,她生得极为清丽,但此时轻嗔浅笑间,却带着万种风情,偏不显得矫揉造作。
“这茶里有些什么呢?”她歪头问道,随即只听一声脆响,那已经融了药丸的茶水便洒在地面上,变成了一滩水渍:“我本想再留你一段时间,以免坏了大人的计划,如今看来是留不得了。”说罢,她神色一冷,举起手便要朝王县令袭去。
王县令抬腿便想跑,哪知莺娘手掌还未触到对方,身边一阵疾风而过,就见一女童手持长剑,拦在了他身前:“住手。”
莺娘见这女童身无灵力,又手持凡铁,只当是个会少许武艺的小娃娃,道:“我与你主子乃宿怨,并无伤他人之意,我念你年幼不知事,若现在离去,可放你一马。”她浮在半空之中,神色清冷。
莫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话,手下动作便慢了半晌,王县令见此,腿一软跪倒在地:“小仙长救我!”
莺娘听到他如此称呼这女童,直觉不对,与此同时莫桑的剑也刺了上来,她下意识往旁一躲。莫桑如今还无法用道法驱使昆吾剑,是以这一刺不过转移对方视线,另一只手却从灵物袋抽出一张真火符:“盛德在火,炎帝持衡!”她默念火官神宝诰,只见那真火符亮光一现,一道真火朝莺娘奔袭而去,她趁机将手中的另一张传信符扔上空中。
“雷电二元帅,江秀两天君!”雷光闪过,莫桑手中的符一张接着一张。幸好来戎县的路上师兄已将如何使用灵符的方法教给了自己,且未到人间之时亦从来冥界的神官处学了不少宝诰,于是她扔灵符扔的越发娴熟。
只是到底道行不够,并未真正伤到莺娘,不过对方躲的有些狼狈,腾不出手来对付王县令。
莺娘脸上有些扭曲,这些符虽伤不到她,但她亦不好出手,灵符气息正统,瞧来正是那些名门之物,这小道士年纪甚幼,附近定有其长辈,若再拖下去,下次再要得手便难了。如此一想,她咬牙看着王县令,眼中恨意渐深,那双眸子竟开始慢慢变红。
莫桑暗道一声:“不好”,转身便要拉起王县令就跑,只她力气小,竟反而被王县令拖得差点摔倒在地。而就在这一瞬间,莺娘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一道红光从她的脚底生出,将她整个身体包裹住,与此同时,灵符之力尽数散去,她眼神也不复先前的清明:“把我儿子还给我!”
指尖生出利爪,莺娘的速度比先前愈发迅捷,几乎是一瞬间便落在了王县令身前,莫桑一边焦急的想着师兄怎么还不来,一边举起昆吾剑朝莺娘斩去。
莺娘已瞧出她不过是靠那些灵符,于是长袖一掀,生生将莫桑扇飞了出去。
昆吾剑掉落在地上,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
“师妹,没事吧。”莫桑转头一看,胡云卿从后方将她稳稳的接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无甚大碍,不禁松了一口气。
而眼前,刘逸和拔出无名剑,生生挡住了莺娘的一击,一边头也不回的道:“再晚几步,许是就能替小师妹你收尸了。”
莫桑刚欣喜不过一息,听到此话,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大声喊了句:“二师兄,可别打死了,我还有话要问呢。”
刘逸和笑道:“放心吧,这样的美人,我怎会下杀手。”
莫桑:“......”
莺娘此时神智已有些不清,只知有人阻挠自己杀了那个负心之人,红光在她周身涌动,其手指愈发尖利,滔天的鬼气从身体中弥漫开来,所过之处树木尽数枯萎,胡云卿默念道典,将院子以结界围住,又在几人周边结出护身之物。
刘逸和见状,无名剑出,剑气穿透虚空,直直朝莺娘奔袭而去,哪知一触到她身上的红光,便消弭无形。
刘逸和毫不犹豫的往后退了一步,躲过莺娘的攻击。
莺娘黑发垂落在胸前,一双眸子早已泛满猩红,红光微熹,她的身影处于其中让人看不真切,但其中的怨恨却是极深。
莫桑有些不解,若如王县令所说那般,莺娘何来这么强烈的恨意,且她说的儿子又是何意,王县令又为何对此遮遮掩掩,想到此,她不由看了王县令一眼,却见对方看着莺娘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惧意。
刘逸和在无名剑上绘出仙印,一种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使得莺娘的身形有些微的晃动,但很快她就恢复过来,从空中奔袭而下,试图从上方攻击刘逸和。
身影闪烁间,刘逸和脚踏虚空,整个人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绕到了莺娘身后,他挥剑便斩,莺娘躲闪不及,摔落在地,发出一声痛苦的□□。
刘逸和刚欲将她拿下,只听一道迅影疾驰而过的声音,几丈外竟又出现了一个莺娘,而地上那个此时身影显得有些虚幻,摇摇晃晃一会便与几丈外的莺娘重合在了一起,踉跄了几步,方才站稳。
持阴阳佩者,一阴一阳,一黑一白,一善一恶,首者便是地府黑白无常,莺娘方才趁刘逸和斩剑之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