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话侍女不能不执行。潘金莲应声“嗯!”,端起脏痰盂出了房门,一眨眼便已拿着空痰盂跑回。潘金莲将痰盂放原处,自己也回到原来位置站定,继续闭眼打盹。整个倒痰盂过程竟然不到十秒钟。
“果然不出所料,把柄说来就来。”张土豪看着根本没洗没刷的痰盂,喜滋滋地想罢,对潘金莲道:“怎么这么快?这痰盂没刷吧?告诉你,这痰盂里可有小屁孩撒过的尿。”
潘金莲不屑地“哼”了一声,顾自继续打盹。
“不睬我?好啊!这要让我这领导检查出了问题,哼哼!”张土豪说罢,伸手端起空痰盂躺下,然后倒扣过痰盂,脸蛋朝着痰盂内部,搞起了卫生“大检查”。
数嘀脏水从痰盂内落下,滴入张土豪口中。张土豪本能地咂了几下嘴,欲咽下时才发觉味道不大对,醒悟地急坐起,含着脏水苦着脸朝地上寻找痰盂,没料看过来看过去就是看不到痰盂。
“咦?痰盂怎么失踪了?刚才还在地上的嘛……”张土豪见身边地上并没有痰盂,奇怪地刚想质问潘金莲时,才猛地发觉痰盂端在自己手中。没料就这么一分神,张土豪口中的“饮品”一下子咽下了肚子。
“你个小淫婆,害我像电脑显示屏上的回收站那样,将从嘴里吐出的脏物,回收回了肚子。”张土豪心里恶心嘴上恼恨地瞪着打着盹的潘金莲,心里骂道:“算你狠!等老爷我挑出了毛病,让你无法抵赖再找你结账。老爷我一定要创造出个、让你小淫婆不得不给我送货的把柄!
躺在躺椅里的张土豪想到这里,将痰盂甩了几甩,然后将痰盂举过头顶,仰脸再次检查起了痰盂,并由于全神贯注,头脸与痰盂口越靠越近,并在不知不觉中将脑袋慢慢伸进了痰盂口,直至一不小心“卟”地一声,使张土豪的整个脑袋都被套进了痰盂里。
张土豪暂时还没有到考虑脑袋钻进痰盂的危害,他圆瞪着双眼,双手像开汽车拐弯一般转动着痰盂,仔细地察起来,果见痰盂四壁尿液遍布、脏污不堪。
处在异味深重的痰盂内的张土豪,不仅没感到悲哀,反而像看喜剧小品一样越看越开心,并不由得意洋洋地自言道:“哼哼,幸亏展开突击检查,污垢这么厚、异味这么重,情况充分表明,不仅今天没洗、昨天、甚至前天都没有洗刷!”
自言罢,痰盂里的张土豪大声喊道:“小淫婆,我的话你听到没有?”
潘金莲顾自打着盹,毫无反应。
张土豪再次大声道:“小淫婆快快回答,否则后果自负!”
潘金莲依旧顾自打着盹,无任何反应。
“连发了几条短消息,竟然一条都不回。”为引起潘金莲关注,张土豪气恼地说着,一边摸起折扇,朝套在脑袋上的痰盂底部猛力一敲。铜痰盂随即发出“咣”地一声震响,直震得张土豪脑袋里“嗡”地一声,身子猛地一个哆嗦,然而小潘金莲却依然没给任何“回复”。
张土豪怕再次敲击痰盂将自己打成脑震荡,只得改用更高的嗓门叫喊道:“潘金莲你个死烂淫婆婆,我发出的指令你到底听没听到?”
潘金莲睁开眼睛,假装惊奇地四处寻找着声音来源,一边自言道:“咦?这声音怎么这么悠扬、怎么这么悦耳、怎么这么动听?怎么像是从多声道音箱里发出的立体声?”
“别搞错了,这是我从痰盂里发出的声音,所以这么悠扬动听,是因为这痰盂是铜的,敲上去的扇子是象牙的!”张土豪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不对,想道:“这怎么扯到音响效果上去了?”
于是张土豪再次大声对潘金莲道:“你首先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服务这么不到位,洗刷这么不负责,就不怕我张土豪炒你鱿鱼?”
“俺说咋这么好听,原来你钻进了痰盂。哇塞!简直比低音炮还好听。”潘金莲看着脑袋钻在痰盂里的张土豪,忍不住捂嘴笑着说罢,接着道:“看着你头戴痰盂的酷模样,听着效果极棒的好音响,简直是在享受一场视觉盛宴。”
“真的?你真听到了好声音?”张土豪心中刚一喜,便觉得小淫婆可能又在耍什么花招,便恼恨地大声道:“快回答我的问题,别东拉拉西扯扯的!”
潘金莲朝二边看看,嗲嗲地说道:“相公,俺们现在是在讨论音响效果,其它问题,俺过一会儿自然会回答你。”
“什么?你……你个小婆子,你叫我相公?”一声嗲嗲地相公听得张土豪极为受用,不由又高兴了起来,说道:“那就先讨论音响问题,然后……哎小婆子,我拱在铜痰盂里发出的声音,真的很酷?”
潘金莲:“简直酷的要死人,你就没感觉到?”
张土豪:“当然感觉到了,就是……就是这痰盂里异味太重,每说一句话得吸一口重雾霾,不戴口罩有些受不了。”
张土豪说罢,双手托住痰盂,摆出准备“脱盂出脑”的姿势。
潘金莲急喊道:“别出来!”
张土豪:“为啥?”
潘金莲:“张老爷,你难得钻进痰盂,要是在里面唱首流行歌曲,肯定棒哒哒。”
张土豪:“不行,异味这么重,只怕歌没唱完,人已被熏晕。”
潘金莲嗲嗲地道:“不要嘛!只要你答应唱歌,俺就跟着节奏扭艳舞,让你大瞧一个够,好不好?”
“真的?那好……”张土豪心里一激动刚想答应,忽又觉得不对:“哎不好,肯定又耍我